的连每一枚雨滴拍打在树叶上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以至于悉悉索索的声音落到他耳朵里,他整个人都停滞了呼吸。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拨开了草丛,而这股声音并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它的声音太轻了,就像是一头猎豹用它的前脚轻轻踏在草叶上所发出的摩擦声。 近了,快近了。 能感觉到是冲自己而来的。 身体无法动弹,只能任人宰割。 天啊,求你了,希望是村民,只要不是野兽或者魔物,就算是海乱鬼我也认了。 浅雾拓介的脸颊浸湿在水坑里,他绷紧了身体,睁着模糊的双眼看向来者。 先看到的是一双鞋,他松了口气。 来者是人,看外形是个体面的少年。他戴着大大的斗笠,斗笠和普通渔民戴着的制式一样,他身穿浅色布衣,个子不高,身材细瘦。 能够迈出那样清浅的脚步,此人定来头不小。 少年站在雨中,用手扶起斗笠一边,微微往上翘,浅雾拓介看到了斗笠下面的脸,那张脸在这场雨的衬托之下十分的静谧,水滴顺着斗笠落下,看起来不可方物。 因为太过孤高,虽然是人,给人感觉倒不像此世之物。 浅雾拓介呆呆地看着他,少年虽然对此处偏僻之地有人的踪迹感到诧异,但他的视线并没有在满身泥泞狼狈的拓介身上,他的目光打在拓介装药的箱子。 里面有自己舍命采摘的药草,拓介想起还有许多从前线运回来的士兵情况危机,急需这种草药,这也是他舍命来到悬崖采药的原因,便本能的伸手想要护住药箱,可是任凭他怎么努力,也够不到药箱。 “不用这么紧张,我对你里面装着的那点东西毫无兴趣。” 少年这样说着,向药箱伸出手,轻轻向前一推,药箱就来到了拓介手里,他艰难地用手臂紧紧护住它。 “你上面刻着的名字,倒是让我觉得有点意思——「浅雾拓介」是你的名字?” “是。” 浅雾拓介艰难地吐出回答,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少年。 “这样啊。” “「浅雾」这个姓氏,是代代相传下来的?” “没错。” 少年似乎是在思考,他用手指有意无意的弹开滴落在面前的雨滴,然后问道:“你是否有一个女儿……或者,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浅雾八津」的人?” 「浅雾八津」 他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鄙人之女。” 说起自己离世的女儿,她的笑容似乎还在眼前,浅雾拓介喉头微动,有股苦涩传来,竟硬生生盖过了浑身上下的疼痛。 “她现在居于何处?” 少年几乎是听到后立刻就问出口。 意识到少年是在找人,他回答:“……年初的时候去世了,你认识她吗?” 似乎是知道触动了对方的伤心事,少年沉默片刻,他转身望雨,并未回答第二个问题,只问:“……因为什么?” “去年给踏鞴砂的刀匠诊治,回来染上了刀匠们之间流行的病症,今年不治而亡。” 不知是处境艰难还是心中万分苦楚,浅雾拓介说着竟哽咽起来,“她本来就身体不好,那次出诊应该是我去才对,结果她回来就长病不起,是我害了她……” 听到「踏鞴砂」一词,少年微微皱起眉,他对这个地方亦有不平,但并未叨扰这位面露难过的父亲诉说,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就像在听雨。 待浅雾拓介说完,少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女儿可曾去过璃月,去到一个叫做「往生堂」的地方任职?” “未曾。” 浅雾拓介摇头。 浅雾拓介看到少年摆出一幅气静的样子,未说一句话,右脚朝一侧迈去,他知道他马上要离开,他不忍心放这样一个救命稻草离开,急道:“小兄弟……我好像摔断了腿,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他向前走了几步,并不想理会。 “看在……我回答你问题的份上,能不能帮我回到望陇村?” “你回答问题并不能作为我帮你的理由。” 少年停下脚,弯腰从自己脚侧捡起一根粗壮的树枝,处理后正好能用来当拐杖。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 浅雾拓介诚恳道:“拜托了,请说吧,只要在我范围内,我可以知无不言,但请帮我回到家,因为那里还有很多病人等待医治。” 没有等到回音,有一只干净的手向自己伸来,浅雾拓介愣了一下,随即松了一口气,用满是泥泞的手拉住了他的手。 下雨天空气寒冷潮湿,拓介因为受伤失温,身上冰凉,少年的手也是凉的。 尽管少年看起来纤细瘦弱,但手臂却出乎意料的有力,他没打算搀扶拓介,把他拉起来后给了他手里的树枝。 “你就用这个吧。” 拓介接过,顺带拿起拿起药箱,“多谢。” 身上很疼,摔坏了的腿和脚踝更是疼得让他冒冷汗,即使这样也没法抱怨,因为还有更严重的病人在等待他的药,现在能得到人的帮助已经是幸运万分。 浅雾拓介咬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