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的密谋?” 崔莳明挑了下眉,颇为讶异,“也?” 贺伯安懒得多解释什么,只说:“既然想让他们对仗,那怎么可能不揭露出卫敛的谋划呢?” 都死吧,一起去死。 该死的卫敛,跟着太子下地狱好了。 贺伯安转身回望着灯火通明的宴客之所,他松开手,那一截被雪水腐蚀的又被撕烂的红绸就无力地坠落在了地上。 龙凤烛立在桌案上,燃烧时蜿蜒而下的蜡恍如凝固的鲜血。 谢佩媱隔着朦胧红纱被烛光晃得心烦意乱,她一把将头上的盖头掀了丢在一旁,“来人,打水进来。” 虽然婚事仓促,但谢家却并不敷衍,该给的嫁妆和排面都给了,就连婚服都是花大价钱赶制出来的。 她身着一袭殷红嫁衣,奢华精巧的发冠之下是一张昳丽的脸,今日上了浓妆,使得谢佩瑶端坐在床边时,当真有了两分睥睨天下的国母风范。 “把床上这些东西都撤了,属于贺伯安的物件都搬出去了吧?你检查一下,若有遗漏,就送至他房中。” 谢佩媱仰着脸,由婢女帮她拆卸那些发冠珠钗。 两人分房而住,这是早就说好的,她也并不会避讳下人。 婢女闻言,正要答话,就被一声巨响给吓了一跳。 有人突然将房门推开了,门扉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极响的撞击声。 谢佩媱斜着眸子看过去,只见烂醉如泥的贺伯安迈步走了进来,她旋即皱起眉头,冷声问他:“贺四公子,你这是何意?” 她推开婢女的手,跟着站起身冷冷睇着贺伯安。 贺伯安没有回应她,只脚步沉钝地朝她靠近。 婢女上前一步挡在谢佩媱身前,出声提醒道:“贺四公子,您与我家大人早就谈拢,这场婚事也只是逢场作戏,若您要伤害我家小姐的话,我家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贺伯安眼睑微抬,目光冷厉地瞥了一眼婢女,“滚开。” 婢女怎么可能离开,但她却挡不住他的攻势,叫人给拽着胳膊就扔出了房间。 谢佩媱不太明白为什么贺伯安突然就发疯了,她往后退了两步,靠在梳妆台上,厉声质问他:“贺伯安,你莫不是要撕毁我们之前的协议?别忘了卫敛答应我父亲的事情!” “他答应……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答应的。”贺伯安扬唇笑了笑,满脸讥讽地反驳道。 他逐渐逼近了谢佩媱,屋外婢女还在挠门,却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不管暗地里怎么商议……打开门后,两人确确实实是今晚成亲的夫妻,若是谢家敢让人来强行带出贺伯安的话,明早估计谢家和谢佩瑶又要成为外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贺伯安!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谢佩媱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才终于有些惧怕了。 她蹙紧眉头,脸色白了白,又强行镇定下来。 贺伯安不敢对她怎么样的,除非他不要命了。 “你我今日成婚,哪有让丈夫滚出婚房的道理?”贺伯安说着,扬手就想要抓住谢佩媱。 谢佩媱往旁边一闪,堪堪躲过了他的手。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贵女仪态,提着裙子就往房门那边奔逃而去,踉踉跄跄中还撞翻了好几把椅子。 贺伯安身量比她高很多,长腿一跨,没两步就拉住了谢佩媱披散在后背的头发。 顺滑柔长如流云般的秀发被他毫无怜惜地拽紧,扯得谢佩媱头皮一疼,忍不住地往后仰着脑袋痛呼。 她伸长手,想要去够门扉,却被身后人一拉,就脚步不稳地向后栽倒。 婢女听见了她的呼救,急忙出声问道:“小姐,可要奴婢去找人来撞门?” 若真寻人来撞门,不管来的是谁,今晚闹出来的动静都难以压下。 贺伯安晓得谢佩媱忌惮,所以他才敢出手。 左不过新婚夜闹得大了些,外人又能多说什么呢? 谢佩媱疼的咬牙切齿,反手便要给贺伯安一巴掌。 贺伯安死死捏住她的手腕,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谢佩媱,要怪……就怪卫敛和太子吧。” “他们一个杀死我妻子,一个逼我娶新的妻子。” “都是畜生!……我也是,不过你又算什么干净的人呢?既然你搅和进来了,付出什么代价,都是你活该……” 话音落,谢佩瑶就被反手扔到了床榻上。 纤瘦的身躯砸进鲜红的喜色被里,深深的凹陷仿佛是贴身量制出来的棺椁,或者是囚住她手脚的陷阱。 她支起手臂,慌乱地想要立刻爬起来。 已经顾不了太多,纵使被外人揣测议论又如何,总好过直面发了狂的贺伯安。 骤然倒塌的山峦重重压在了她的后脊上,让她动弹不得再难起身。 “谢佩瑶,你知道吗?萸秋死的时候……她身下流出来的血比这被子更红……那些腐烂又绞作一团的血肉,是已经成型的胎儿。” “卫敛真是好狠的心啊,还有你父亲……都不是好东西!你们谢家女是尊贵的高不可攀的……那我的萸秋就是该死的吗?” “她一个弱女子,没有招惹你们任何人!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