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气不气,一点儿都不气。
她摇了摇头,故意卖关子;
“不是,再猜!”
宋文筝猜不着,干脆胡乱蒙;
“难不成是你要提位啦?”
陈月如猛拍巴掌,眯眼大笑;
“猜对了!就是要提位啦!”
“只是人选......”
她紧走几步,靠近宋文筝,姐俩好的一勒脖,笑意浓重;
“——可不是我,而是你啊!”
宋文筝这下可真是愣住了。
“我?”
“我就是个账房,我怎么提?”
“难不成是要给我备间更大的账房,算更多的账?”
“对对对,你又猜对了!哈哈——”
陈月如笑容更大,乐的见牙不见眼;
“家主要将你提到他身边去当账房,那可是总账房啊!手底下摸的都是我们铺子里交上去的年度汇总,级别不知道比现在高多少倍,就连薪资也肯定能再次翻番——”
“小宋啊小宋,你这是要一路高升,飞黄腾达啊你!”
陈月如高兴的好像升职对象是自己似的,嘴里颠来倒去都是这几句,最后更是乐的坐不住,站起身,满屋子乱转。
而这边的宋文筝却没被惊喜冲昏头脑,在这一瞬间,她表情甚至还有些复杂。
“总账房啊,那岂不是要搬到沈府......”
“不废话吗!沈家主沈家主,那大本营不在沈家,又能在哪儿?小宋啊小宋,你这是摸到了权力中心啊——”
宋文筝没被她带偏,表情中的纠结更浓了;
“那......那老板也愿意?”
“当然啦!他是大老板,这调令就是他下的,他能不愿意?”
乐颠颠说完这句,陈月如突然一怔,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猛的扭头看向宋文筝,眉头拢起;
“你怎么不高兴?问题还这么多?”
宋文筝;“......”
沉默一瞬,陈月如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嗓音都变了调;
“难道......难道你不愿意?”
“......”
宋文筝赶紧摇头,这次回答的迅速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愿意的!升官涨薪谁不愿,我当然愿意!”
我怕的是老板不愿意呀!!!
陈月如见她表情终于恢复正常,一颗心总算是掉回胸腔,却仍旧心有余悸。
“小宋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搞啊!你知道总账房这个位置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吗?那可是权力集中之地,大老板的左膀右臂!”
“明白明白,了解了解,我以后一定兢兢业业,肝恼涂地......”
笑语晏晏,插科打浑,等终于将来报喜的陈月如哄出去,宋文筝整个人才愁怅的一叹,也没心情看账本了,直接无力的瘫在座椅上,犹如一条脱水的鱼,无精打采。
讲真,真不是她不爱升官,淡泊名利,而是,她觉得她家老板现在好像对她有点儿意见,总是下意识的避着她,不与她见面......
这事真不是她敏感,她有证据的!
就比如对账本儿这事吧,当初两人几乎天天见面,就窝在这间小账房里,本来还一人一张办工桌呢,后来出出进进的,稍嫌拥挤,大老板手一挥,直接叫人搬走了那张,从此两人面对面,头对头,共饮一壶茶,共吃一盘糕......
多么友好的亲密关系啊!
可再看看现在,同样是对账本,现在压根儿没人来,大老板就直接让她把心得抄在本子上,也不让她送,就每隔三天派一次人来取,多了多拿,少了少拿,也没怨言,反正就是不自己来。
还有闲暇出游,自从大老板那次出游带上自己后,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后来老板每次出游都要问她一句,有时哪怕她不去,老板回来时也会给她带份特产礼物......
可现在呢?她已经快半年没听到这种询问了。
还有就是平时送账本,被陈月如带着去开年会,以及偶尔见面,那始终疏离客气的态度。
那种改变很轻微,可宋文筝就是很神奇的能感觉出来。
她清晰的意识到,大老板好像在努力的和她保持距离。
这种想法很可笑,毕竟两人关系很不对等,若老板不想见她,直接一挥手解聘了她,岂不更好?
何需这般,为了不见她,还要费尽心机的拉远距离,划清界限......
不够麻烦的。
但想是这样想,现实是大老板除了和她拉开距离外,也并没有解雇她,或者是给她穿小鞋,所以宋文筝在对这件事深刻剖析后,才恍然大悟意识到了一个结果。
哦,应该是她无意间惹恼了大老板,大老板厌烦她,但又不至于辞退,所以便只能晾着她,眼不见心不烦,就图一个清净。
这逻辑不就完美闭环了吗?
完美。
可是——
现在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老板为什么突然调她去沈家?他不烦自己了?
怀着惴惴的心情,宋文筝收拾东西,就这样被调去了陈月如嘴里的权利中心——沈家。
沈家账房很大,比陈月如铺面里的账房要大五六倍,房间里到处是挨挨挤挤的书架,叠叠摞摞的账册,一眼望去,压抑威严,扑面而来。
宋文筝也感觉到了那种压抑,可没办法,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从今往后,这里便是她新的工作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