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痉挛,她也不知为何,可对上此人就是怕得厉害。
额角猝不及防传来尖锐刺痛,面色煞白的谢苏苏下意识抬手,在一片昏暗的视野中那双令她不寒而栗的眸隐隐若现。
昳丽杏眼空空目光落不到实处,她想她许是瞧见过萧泊简的,可当她绞尽脑去回想之际却自她那乏味可陈的过往中无从忆起。
可那一闪而过的眸中令人几乎溺亡的欲色和窒息的占有到底在她心尖留下浓重一笔,而这寻不到源头的不安让她瞧着愈发羸弱可欺。
腕间传来的轻微刺痛让谢苏苏不由回神,她看着身后的窗,十六竟是在她走神之际带着她逃出了御书房。
十六被谢苏苏苍白的面色和失了焦距的眸惊得面色骤变,她正欲开口询问一二,却不知谢苏苏哪里生出的力气险些甩开自己攥着她腕子的指。
谢苏苏反握着十六的腕蹙着眉虚弱催促道,“快...快走...”没来由的直觉催促着她要逃,立刻逃,定不可落入萧泊简手中。
不待十六开口便见和雅搀着谢苏苏小臂直往外走。
“... ...”十六观谢苏苏虽是面色苍白眸中带着尚未消散的惊慌,可眉眼坚定似乎方才只是被惊着,她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可接下来去哪又成了问题,苍白着小脸的谢苏苏无视身侧的暗卫望着十六一字一顿道,“我要去找萧宣沉。”
“我知道,是季予安对不对?”在某些方面谢苏苏直觉准得可怕,她靠着和雅,也不知吓得还是其它,眼眶晕着一圈薄红,小声道,“我不会做些什么。”
她只是放心不下萧宣沉,她也知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帮不得什么忙,故而她所求也不多,瞧上一眼便好。
这些时日她也想明白了,若季予安落败她也不会做些什么,可若是萧宣沉...她虽没说什么十六却是懂了。
窝着剑柄的十六抿了抿唇,谢苏苏该是在御书房待得解决了季予安的萧宣沉,届时于谢苏苏而言不过是一个比往日要晚醒些许却又与往日没什么不同的晌午。
可自青衣那处得来的药失效不提,萧泊简竟是硬生生自封死的密道闯入承泽宫,其虽人手有限但强悍至极。
后宫不再是能护谢苏苏安然无恙之地,暗卫能将萧泊简困在宫内拖得萧宣沉料理季予安却是不能保证谢苏苏万无一失。
十六面上迟疑消散,没有哪里比之萧宣沉身侧更为周全。出了意外谢苏苏也该是要去到萧宣沉身侧的,她想萧宣沉应是这般想的。
同在城墙之上的青衣俨然是不曾料到清醒着的谢苏苏会出现在这里,青衣知萧泊简闯入承泽宫,在她看来沉睡的谢苏苏应是被十六带至城墙不远处的寝殿,没人能抵抗得住药效。
可下一刻不知想到什么青衣眸底回归平静,谢苏苏虽未成为真正药人,可到底异于常人,未尝没有抵抗得了药效的可能。
凉风吹拂青衫却是没能阻挡得住谢苏苏,她避开欲阻拦她一二的青衣,后者见此甫抬起的手又慢慢落了下去。
不知自己昏睡隐情的谢苏苏如愿上了城墙,远远便瞧着一身玄衣的萧宣沉,她还知那飞扬的衣摆上的暗纹,那暗纹上还有她闲来无事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图案。
似是察觉到她的存在谢苏苏见萧宣沉微微侧首,被风拂开的碎发下是淡漠到让她移不开目的清冷眉眼。
是萧宣沉,是完好无损的萧宣沉。
谢苏苏是见识过季予安同萧泊简的身手,大开大合之际剑刃落下带起的力道恍如能将她整个人劈碎。
而萧宣沉招式虽不似季予安萧泊简二人,但带起的力道亦是不容小觑,谢苏苏从不知比之季予安萧泊简似文人的萧宣沉竟能同季予安打个不分伯仲。
萧宣沉同季予安剑刃相撞,谢苏苏目光不可避免落在季予安身上。许久未见,那夜又瞧不清晰,如今细细看去竟是再也寻不得记忆里少将军肆意张狂的模样。
谢苏苏抿了抿唇,细密长睫下漂亮昳丽的杏眼中染上稍许复杂,她深吸口气,杏眼一眨不眨的望着纠缠于一处的二人。
泛着寒光的长剑贴着萧宣沉修长脖颈擦过,于肌肤上留下指长的印子,有鲜血自伤口溢出浸湿了衣衫。
见此谢苏苏呼吸一窒,不由上前一步,细白的指死死抵上冰凉的墙石。青衣出声宽慰,不过是破了层皮肉,并无大碍。
谢苏苏抿唇不语,她瞧见萧宣沉在季予安胸前落下一剑,她看得真切,整个剑尖没入了季予安胸膛,而后带出一串血珠。
季予安垂首,那自胸膛处蔓延开来的血花让他眼前愈发模糊,胸口的疼痛以及额角欲炸裂开来的不适已不足以抵抗虚幻。
季予安缓缓抬眸,剑眉下往日饱含无限深情的桃花眼如今赤红一片,癫狂肃杀充斥其中,漆黑的瞳孔微缩,他自萧宣沉身后瞧见了那日思夜想着的人儿。
只是她此刻浑身浴血,昳丽时常含着潋滟水光的杏眼哀哀望着自己,她望着自己,口中不断低喃着痛。
季予安想开口,哪里疼?可他望着那人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白衣目欲滴血,他心如刀绞,哪里疼?自是哪里都疼。
季予安紧咬牙关,唇边溢出鲜血。
他知道这是临行前的药失效了,早该有这一天的,在他不断加重药量可清醒的时日愈来愈晚时便有所预料。
季予安清醒的看着自己走向毁灭。
眼下他不断告知自己假的,假的,他的苏苏不可能死,和雅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萧宣沉虐杀苏苏...
可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那人儿一声接着一声的喊着痛,眼前一花,那人又站在崖边含泪绝望的望着他,为何不救她,为何不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