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是找我们要钱。”西尔维娅忍俊不禁。
“我经常听弗雷德说起你们的事。”玉澄笑道,“如果你们在我这投资,我会给你们一些好处。详情看我写的方案。”
“字写得真好看。”西尔维娅接过玉澄的文件,看了一阵,慢慢瞪大了眼睛,“你的思维……和贵族们不一样。”
“我不是贵族。”玉澄回答,“我也明白目前的大趋势。元老院和同盟军都认为海盗百害无一利,打算以法律手段逐渐取缔——但我不这么看。海盗游走在各个岛屿间,他们对商业的嗅觉远比在岸上的灵敏得多。如果不鼓励这种贸易的发展,卡拉玛之海的区域经济只会被陆地经济所压制,这并不利于我接下来的计划。”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西尔维娅问。
“我总不能一昧仰仗开朝老臣的恩赐。”玉澄的双眼清澈明亮,和他演讲会上的神态别无二致,“我希望能够组建一支能够赚钱、能打仗、勇于反抗旧权威的阶层。他们将成为新贵族,为我所用。战后的国家将有无限可能;调动所有的人才尽可能为这个新国家效力,才能生生不息。”
“有意思。”西尔维娅眯起眼睛,“但是,你找海盗要钱,根本原因仅仅是,你急着要一笔目前你拿不出手的资金。”
“我理解。我需要给你们好处。”玉澄说,“利率的计算已经写进我的文件里了,按年来计,你看下是否满意?”
“利率我看了,要达成这种额度,你还要再努力。说句题外话,我们认为和未来的国王谈生意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可以,我们想为你们放贷。”西尔维娅的话让弗雷德一惊,“你能做到吗?”
“你们会暴露你们自己,和我本人达成贷款协议就够了。”玉澄将手放在胸口,“如果你们觉得我还不起这个钱,我还可以献出我本人……”
“阿嚏!”弗雷德的喷嚏暂时打断了玉澄的话。弗雷德的母亲愣了一会,揉着眉心说:“虽然你看上去的确是我儿子会喜欢的类型,但你毕竟是要当国王的,我怕国民对你们有非议……”
“……能做到的所有,比如为海盗争取合法权益,帮你们降低应缴税率等。”玉澄说完,西尔维娅耳根红了一大片。她立马踩了弗雷德一脚:“没事瞎打什么喷嚏!”
“打喷嚏都不行?”弗雷德一脸委屈。
“我会让弗雷德当上骑士团的团长。”玉澄的话让熊族母子同时转头,“他会拥有切实的权力。夫人,我知道你是贵族,你有你刻在骨子里的坚持和追求。弗雷德会同时拥有海盗的坚毅和骑士的荣耀。你们家族的荣誉永不会褪色。”
来了来了,卖儿子了。弗雷德见着他母亲嘴角微微上扬,明白他母亲已经被玉澄拿捏了。
和西尔维娅的对话持续到晚饭后才结束。玉澄和弗雷德走下甲板时,西尔维娅叫住了他们。
“玉澄,你以后闲着没事,可以来这坐坐。”西尔维娅笑眯眯地说,“我怀弗雷德时,一直想要个听话又聪明的孩子,可生下来的小熊根本不听话。”
兔耳少年眼里一瞬间闪过脆弱的神色;他还没来及回应,就听弗雷德在旁炸毛:“老妈!收起你满溢的母爱好不好!”
“你要是有他半点乖巧,我至于喜欢别人家孩子吗?”西尔维娅不客气地回怼。
“我也喜欢。”一直在旁沉默的马克西米利安忽然插嘴,“你带来的兔子乖得很,不像你,身上每个细胞都欠收拾。”
“你们什么意思?”弗雷德好气又好笑,“我才是你们亲儿子好吗?”
说得好听——可弗雷德的血亲,也只会为他着想。玉澄礼貌地笑了笑,再没回话。
“那只兔子,知道该怎么和海盗打交道。”目送玉澄和弗雷德离去,马克西米利安在船舱内说,“他在弗雷德和船员们打招呼时,特地找到我,和我说了些话。”
“说了什么?”西尔维娅问。
“他说,弗雷德在宫内太单纯了,需要有人保护他。即便他入了阿道夫那派,对阿道夫而言也只是个工具。”马克西米利安说,“我有所耳闻,玉澄的前一位骑士,对阿道夫忠心耿耿,最后死在了酒会上。那只兔子铁定做了什么。”
“……不会吧,他会做什么?”西尔维娅问。
“只是种感觉。”马克西米利安说,“就像我每次都能提前感知暴风雨一样。”
“我知道,弗雷德被他当成谈判的人质了。”西尔维娅沉默一阵,郁闷地说,“如果我们不答应,他就拿我们儿子开刀,轻则贬职,重则定罪……谈判失败的话,弗雷德对他而言用处也不大了。”
“算了。这点钱,做好本金要不回来的准备吧。但那只小兔子看上去很缺爱,我们反向怀柔,让他不忍心伤害我们就是。”马克西米利安讪笑。
“不知兔子吃不吃这套。”西尔维娅重重叹了口气。
回到王宫的玉澄洗漱完毕,进入梦乡,可没过多久就被噩梦惊醒。
他因为贪玩,没能见到在家的父母和妹妹最后一面;避难所中他两个要好的朋友,也在他被送往医院后,彻底离开了他。
因为没能亲眼见到他们的尸首,玉澄便总觉得,他们可能还活着。
大屠杀的场景,他已不止一次在梦中重温——在后山腰和朋友玩捉迷藏的他,远远地看到村内硝烟滚滚,惨叫声不绝于耳。
小孩子藏起来很容易;被同盟军救下的幸存者们,基本都是小孩。其中有些早已被刺激到精神失常,受避难所条件所限,暂无法把他们和精神正常的幸存者完全隔离。
也正因此,某一天早上,孩子们被精神失常的同胞袭击。玉澄看到那个疯掉的孩子,在割伤自己的手腕后,伤口中的血液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