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那我睡地上……”
“你睡这。”玉澄把自己挪到靠墙的位置,再拍拍身旁的空位,“我怕冷,船也晃得我难受。更何况你不在我旁边睡,要是有人来偷袭我该怎么办?”
“陛下你该不会被海怪给吓到……”
“弗雷德里克?”玉澄歪头,笑得亲切极了。
“……能睡在陛下身边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弗雷德立马改了口。
熊把自己塞进被窝后,玉澄还主动往弗雷德怀里拱。熊本想调侃,但发现兔子抓他衣袖的手在微微颤抖后,便不说话了。
玉澄在害怕;他要不是碰巧被弗雷德所救,现在已是海底的一具尸骨。
弗雷德边轻拍玉澄的后背,边在内心做自我检讨——如果他当时没好大喜功,接受尤利西斯的升职诱惑,就不会让陛下受这般折磨。
“好冷啊。”玉澄把头埋低,不让弗雷德看他的脸。
“你这次来,没带其他的护卫吗?”弗雷德用双臂环住玉澄。
“元老院安排了佩妮陪我,也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玉澄说。
“她吗?她军校时就是个傻白甜。希望尤利西斯别太为难她。”弗雷德扬眉。
“我没想到尤利西斯下手这么快。”玉澄叹了口气,“我被下药后就逃了,可能会造成新混乱。”
“陛下,你的意思是?”
“他们故意想看我对你的态度。我这么着急地来帕特尼岛,他们可能已经识破了我和你的关系。”玉澄抬头,和弗雷德四目相对,“如果你回到帕特尼岛,他们就会杀了你。”
“听着好像私奔,有点刺激。”弗雷德揉了把玉澄的头,“看来只能调整计划了。”
熊还没睡一会,就听到外面细碎的动静。弗雷德立马坐起整理装束,告诉玉澄不许离开房间。熊刚踏上甲板,就见不远处挂着尤利西斯家徽的船。
“尽量避开炮弹,往前冲。”弗雷德对船员们下令,“船员没一个佩戴武器,周围也没有其他船只,应该只是尤利西斯为了确认情况,先派来的侦察兵。”
“往前冲之后呢?”船员问。熊船上还活着的部下暂还没有反抗弗雷德的胆量,弗雷德看在眼里,心想必须把这些人利用到极致:“把他们船上的物资全抢来。”
躺房里的玉澄迷迷糊糊睡了会,就被猛烈的冲击声震醒。玉澄从窗帘缝往外偷看,见弗雷德带他的船员冲上另一艘船的甲板。弗雷德的手下按熊的指示,刚上船就在敌方船头放了把火;弗雷德走在火海中,将离他最近的敌方船员用剑挑起,把人悬空挂火苗上,问他粮食和钱藏哪了。
敌方惊恐之下供出了信息。弗雷德向他的手下比了眼色,就将那位可怜的船员甩下船。弗雷德的手下往存放物资的地方跑,再将物资一堆接一堆地搬回自己船上;熊则坐在甲板的木桶上,和余下的敌人们互瞪。
“没人敢问我什么吗?”背对火光的熊露出狞笑,“那么就轮到我来问你们了。尤利西斯打算怎么陷害陛下?把你们知道的,都抖出来。”
佩妮被尤利西斯身边的人灌了一堆酒,撑不住,只能到尤利西斯给她安排的客房睡了一晚。她醒来后才意识到因为昨晚喝太多,和玉澄分开了。焦虑不已的她找到荼礼问玉澄在哪,却收到匪夷所思的回复。
“你说……陛下跳海了?”佩妮问面前的荼礼,“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清楚。”荼礼闪烁其词,让佩妮迷惑不已,“我们接下来要去搜寻陛下的下落。你也要跟着来吗?”
“在那之前,请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去我的船上修整下武器。”佩妮说。
“不用见外,你想要什么样的武器,我们这里都有。”荼礼笑着攥住佩妮的手,“我们实在担心陛下的安危,所以请你直接和我们一起去吧。”
即便第六感忽然敲响了警钟,佩妮依旧想着,要是不找到玉澄,自己的前途就没了。看着面前人友善的笑容,女骑士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微微点头。
兔子做了个很久之前的梦。
那时候兔族大屠杀刚尘埃落定,他和幸存者们被起义组织运去了避难所。一群差不多年纪的兔子们,吃住睡都在同一个大厅内,压抑的气氛像浓雾般包覆着难民营。幸存者中充斥着哭泣和愤怒,每个人的精神都像在黑泥中挣扎。
玉澄每天听着同胞自杀或发疯的负面消息,只能和他的两个朋友抱团取暖,避免被绝望征服。奕铭和诗绪给了他很多安慰,他打算等战争结束后,就和他们一起开展新生活;可他的念想,如今也全断了。
被送进医院后他遇上了阿道夫,和那头狼聊了会,知道还有同盟军和元老院的存在;但他没想到,他一住院,竟和兔族成了诀别——难民间的内讧愈发严重,避难所被夕睦的军队炸毁。他再没了同胞。
那段时间阿道夫帮了他很多,给他尽可能好的生活环境,也派人给他做心理辅导。可玉澄还是想不通:兔族为什么会招致这种结局?
突然,玉澄被撞门声惊醒——有人在门外斗殴。兔子顿时警觉,翻出枕头下的匕首。没过多久门被砸开,一位陌生的船员,面容呆滞,头顶喷出大量鲜血,直挺挺摔在地上,抽搐两下后再没动静;弗雷德站在这具新鲜的尸体后,啧了一声。
“有人想趁我们抢物资时,偷偷把你带走交给尤利西斯。我就知道,这帮船员,怎么可能是自己人。”弗雷德甩掉剑柄上的黑血,“陛下,来我身边。”
“……”玉澄手中的武器并没放下。弗雷德往兔子那走近一步,后者就退一步。
“怎么了?过来。”弗雷德扬眉。
“我知道你刚刚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