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宗溯的一刀斩,刀锋对刀刃生死较量。 奈何男女力量悬殊,时间一久被压制在下的乌恩双手颤抖上身微躬,连连后退两步,眼看坚持不住,咬牙侧身灵活撤力,可宗溯压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刀锋骤转还是被伤及臂膀,血溅当场灰色衣袍猩红触目。 能躲过这一刀足以证明此女身手不凡,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 宗溯岂能容她挑衅,招数诡谲步步紧逼。 此时角落里的秋英扶住石柱瑟瑟发抖,这血腥刺激的场面哪是她见识过的,惧怕又帮不上忙,眼睁睁看着二人挥刀相向搏斗厮杀,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 乌恩拼命抵抗视死如归,可以猜测她以婢女身份近身偷袭,攻其不备,抱着必死或者玉石俱焚的决心将魏王斩于刀下,明知希望渺茫也要不惜一切代价。 偷袭不成,双方激烈斡旋,任凭乌恩刀法再好也抵不过身经百战所向披靡的宗溯。 高低已见分晓,乌恩被打得落花流水,明明可以一击致命,可宗溯偏偏要她遍体鳞伤毫无还击能力,最后如一摊烂泥恹恹地倒在地上。 两门之隔,门外值守的侍卒听到动静徘徊不前,传铃未响不敢贸闯只好敲门问安,无人回应。 看宗溯毫发未损秋英默默松一口气,同时也为自己的妇人之仁与单纯无知感到羞愧。 人心难测,识人不明差点酿成大祸。 宗溯将刀放至案上,大气不喘得看向已受惊石化的秋英,招手示意靠前。 秋英乖乖过去,因愧疚紧张结巴道:“我……我……” 宗溯混不在乎,状若亲昵地摸头安慰。 里面迟迟没有回应,侍卒再次敲门。 “进!”里面人终于发话 这时,乌恩因失血过多双眼无神,听有人进来,突然憋住最后一丝气力,愤然爬起,拔下发簪朝着黑影的方向不管不顾疯似地狠刺下去。 宗溯余光一晃,反应迅速将秋英紧紧揽在怀中,侧身抬脚狠踢过去,金舄带风随着一股猛力,人应声撞到案上,宗溯厌恶至极,捂住秋英的眼睛,单手提刀随着一声刺耳尖叫,刀起刀落稳准狠得穿过乌恩拿簪的手掌,血溅于碗将茶水染红,刀尖滴血刺透案木,一只手被严丝合缝地钉在案板上,血流成股。 推门而入的几个侍卒彻底看傻眼,一男二女,一个搂在怀里,一个俯在案上,屋里血迹斑驳似有杀气,再往后看内室咋还冒着氤氲的热气。 这…… 这场面怎么看都有点惊悚诡异。 几人跟门柱子一样傻立在那不敢言语,宗溯怒不可遏:“还不赶紧收拾干净,将人拉出去审!” 宗溯之所以没有杀她绝不是什么善心大发,一是为顺藤摸瓜,二是不让秋英看到血腥残暴的一幕。 待秋英缓过劲,睁开眼人已被拖出去,余光不经意看到宗溯袖管渗出血迹,起初以为不是他的,越来越明显才觉不太对劲儿。 宗溯松开她,手捂住胳膊没有表露任何不适,轻描淡写道:“被簪子划了一道,无碍。” 不知是余惊未消,还是心堵难受,泪眼婆娑忍不住想哭。 后来军仕看过伤,敷药包扎亦说无大碍,秋英一颗心才落地踏实。 明明豁了一道大口子,血淋淋瞧着都疼,可他跟没事人一样,上药清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秋英只觉得心揪成一团,仿佛伤得是自己,若不是他护着,那最后一下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众人散去,秋英坐到榻沿,愧疚沮丧:“都怪我掉以轻心,一点防备也无。” 宗溯斜靠软衾皱眉打量,撇嘴挖苦:“你眼力确实不佳,看走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原本心存感念被他一盆冷水浇得心凉,说话拐弯抹角暗暗讽刺,一气之下噌地站起。 宗溯伸手去拉,一不小心扯动伤口,嘶地一声嘴角轻抽。 秋英赶紧探身查看伤处,柔声嗔怪:“疼还强忍!” 宗溯坐直身子,对刚才的事情绝口不提,丝毫没有埋怨之意,手亲昵地搭在她肩头,嬉皮笑脸:“堂堂七尺男儿战场上摸爬滚打,区区小伤孤忍得住,就是……有一处忍不了。” 说着,去抓她的手强行往下带。 秋英手似被烫了一下,憋着劲往回缩。 “又不是没看过碰过,忘了那夜累得哭唧唧……” “不许说!”秋英抬手打他,小拳头打在他心口窝上,软软麻麻的。 宗溯已急不可耐,一抬腿俯身将她压制,低头亲她。 秋英忙制止:“你的伤。” “不耽搁办事!” 挣扎无用秋英将人揽住,尽量避开伤处。 不知为何他突然停住不动,弄得秋英不知所措。 “再不洗,汤就凉透了。” 他歪身侧卧,懒洋洋地好心提醒。 秋英恍然想起这事,可此时他人在这儿定不自在,忙催他出去,没想到竟爽快答应。 仰躺在浴桶里身心放松,仿佛置身于一片浩瀚汪洋,整个人都漂浮起来,四周寂静,偶闻兵卒列队齐刷刷地步履声,檀香袅袅,熟悉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本想快洗快出许是太过疲乏困倦,人倚桶壁不知不觉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