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楚休养生息,于魏清源正北,于天下修仁行义八方同庆。”
“孤不信,你南楚与我三州毫无瓜葛,美其名曰休战,倒不如说是徙薪突曲,而后渔翁得利。”
裴衍知他肯定会提出异议,耐着性子说道:“我南楚以戍业彰显诚意,最后退兵拱手相让,切断南北往来要塞以解你后顾之忧,不如趁此机会,大家各退一步,你也大可以集中力量北上收拾三州旧部,各取所需互不干扰。
你若认为,孤是在示弱乞求,那你就想错了,退一万步就算你不答应,于我楚国也无损分毫,你若大兵压境寻衅滋事,孤亦不怕,就不知道那时,你魏国后院会不会起火?毕竟内忧外困四面楚歌的窘境不太好受。”
裴衍提纲挈领精准抓住魏国的短处加以发挥,宗溯横眉立目,怎会在他面前露怯,稳如泰山牵唇讥讽:“有劳楚王费尽心思替孤出谋划策,都说人算不如天算,可孤偏偏不信邪!若没有点意外之喜,以后孤还有何脸面再见你?”
显然,宗溯在与裴衍叫板,傲慢自大全然没有半点谈下去的诚意,世人都说魏王嚣张乖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张嘴就让人生厌。
既如此,他还假惺惺承办什么万国朝会,直接独来独往自生自灭算了。
裴衍也不是吃素的,表情凝肃,耐性尽失直截了当问道:“如此说来,你是不同意,想要跟我南楚死扛到底?”
见裴衍坐不住了,宗溯邪魅一笑,带着商榷的口吻回道:“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你若舍得割肉,孤无论如何不能拂你面子。”
裴衍皱眉,不怒而威。
“彻底放弃汉水流域的管控权,撤去百里之内的驻军。若能做到,孤就与你约法三章,绝不踏足你东南川蜀之地。”
此话一出,裴衍当即拍案而起,怒瞪宗溯,刚想翻脸发作。
这时内侍存诚敲门求见,说有急事报奏。
宗溯看了眼裴衍,出声允见。
存诚疾步走到近前,对着二人俛首行礼,犹豫片刻,随后凑到近前,趴在宗溯身侧耳语数句。
宗溯闻言,表情阴森诡异皱眉不悦,顾忌裴衍在这儿忍着怒火引而不发,思虑片刻,低声愠怒道:“先拘着!”
存诚领命退下,裴衍见宗溯气急败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二人各怀心思针锋相对,话不投机半句多,也懒得再费口舌与他争辩,出言告辞。
大步流星,人还没跨出门槛,就听见门外一阵乱哄,似有女子不顾守卫侍从的阻拦,不分场合高声喊道:“放我进去,我要见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