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花底隐针茫,刺痛入骨,血肉相融。
某一瞬——
恍惚听到那人似惊似叹,不可置信道:“你……”
闭眸无视任其挞伐,泪珠溢出眼角,顺着绯红的面颊悄然滚落,咬牙攥拳默默地承受这荒谬的一切。
于他,懊恼、愧疚、怜惜,甚至有那么一瞬的犹疑,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正逢力挽狂澜挥刀落剑之时,再无半途而废的可能,任何情绪都显得太过累赘,仿佛沉溺于暗流涌动的巨大漩涡,身体悬空天旋地转,只有拼尽全力,才能摆脱那食人骨血的缠缚。
屋外雨落成冰,不知何时开始飘起清雪。
屋内静默无声,光线黯淡暖如三春。
榻上之人舒服地翻个身,慵懒地伸直手臂向里摸了个空,倏然睁眼扶额坐起,入目凌乱,大梦初醒。
皱巴巴的被衾松垮地堆在腰间,清香未散,枕边还遗落一支红梅赛雪的宝石发簪,陪衬之下,那抹干透的女儿红愈加刺眼夺目。
随地丢弃的绫罗袍服,两只东倒西歪的绣鞋,还有撕裂掉落的床帐,无不提醒他昨夜是何等的疯狂迷乱。
一边忍不住回味翻云覆雨的噬骨销魂,一边又为自己荒唐的行径所不齿。
静默良久,拉动线铃。
候在外头的存诚赶忙应声,却没有敞门入内,不等里边人问话,主动道了一句:“人已离去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