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平静，那过去也就彻底的沉没了。
将衣服和背包放在水里涮了涮，可能是心里作用，里面还能闻到火药残留的味道，回到岸上，找来一块石头放进书包，往湖水深处扔去，沉没不见，心里终算是没了顾虑。
回到空无一人的房子，小鸡仔饿的叽叽喳喳地叫着，小白狗从前廊跑了过来，想必也是饿了。老秦进到屋里，找来小米喂给小鸡仔，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适合小白狗吃的，想到狗都爱吃骨头，才想起今天买的猪蹄还在车里面，那两个老头估计是吃不了了，索性就拿一个给小狗吃吧。
看着小白狗撕咬猪蹄的样子，往事的画面悄然从脑海里闪过，欢声笑语，吵吵闹闹，那时的日子想想都觉得有趣。现在解决了最大的麻烦，那以后就可以安稳地生活在这里了，这是一件好事，很好很好的事。
等小白狗吃的差不多了，老秦便把小白狗塞进纸壳箱里，放到车后斗，开车往医院走了。
医院停车场的车明显多了不少，一辆警车停在急诊室门口，现在已值入夜时分，人还是有很多在匆匆来去着。走进病房里，老皮头已经能坐着了，看来是没什么大碍，老胡也已经醒了，头上缠上了绷带，吴翠环还坐在旁边，老胡看见老秦来，声音有些低哑地说道“老秦，你姑娘和彩莹安排妥当了吗？”
“嗯，已经住进去了，屋里啥都有，放心。”
“得回你们走了，我真是太英明神武了。”老胡笑了一下，便疼的“呜”了起来。
“嗯呐，还是你有远见。”
“老秦，我想跟你说个事。”
“你说。”
“我从醒来之后就开始想，咱们还是把房子卖了吧，咱们都老了，斗不过那群人了，我想，咱们仨在一起生活，在哪里其实都一样，趁着还能走几步，倒不如一起去旅游吧，我想咱们仨到哪都应该挺有意思。”
老秦就这样坐着，仿佛最后一颗子弹并没有沉进湖里，而是打在了他的心窝子上，久久未能说出一句话。
倒是旁边的吴翠环听到这句话，仿佛一个念想突然就崩塌了一般，悲伤的情绪不断地从心底涌上来，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那房子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家，对吴翠环来说，却代表了生活枷锁外的自由和希望，那是好不容易才看到过的光芒，那是余生都在渴望过的幸福生活，可现在它就要破碎了，就如同破碎了往后的所有期望，所以吴翠环哭的哀恸凄凉，凄凉的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翠环，你怎么哭了啊，你这一哭，弄的我都想哭了。”老胡心疼的眼眶都湿润了起来。
“嗯，我不哭，我不哭了。”吴翠环低头抹掉了眼泪，只剩那眼角的皱纹里还潜藏着一点谁也擦不去的悲伤。
“去旅游也挺好，我这辈子都没去过北京呢，连天安门长啥样都不知道。”老皮头转移话题的说。
“嗯，咱们国家那么大，能走的地方太多了，先带你去看个北京也挺好。”老胡说。
“去北京，那就去北京，等你们一好，咱们就走。”老秦释然地说。
“那彩莹她们怎么办？”老皮头问道。
“我那房子就送给彩莹她们吧，咱们老了，早晚都是要走的，要是走累了，咱们再回来也有个落脚的地方。”老胡说。
“那倒是。”老秦说。
“去北京啊，北京是不是也有花钱的地方？”老皮头淫荡地笑着看向老胡。
“有，有，这次肯定带你去。”老胡不顾疼痛地笑了。
老皮头的儿子开始认真地说北京有很多花钱的地方，从故宫开始讲起，慢条斯理的语气仿似是带了情的，谁听了能不被迷惑呢？
稍晚一点，老胡和老皮头的孙子先后被带来了医院，由于平时没有联系，各自的孙子都显的特别陌生，他们两人也不知是本就淡薄这层关系还是身上的伤还疼着，没有特别的亲近，话比以前少了很多。
老胡的儿子说“听说孟春海被人开枪打了，手都差点掉下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老胡问？
“就今天下午吧，我也是听别人唠嗑这么说的，具体啥情况，我也不知道。”
“被人开枪打了？”老胡轻声嘀咕了一句，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老秦的脸上，从那眼神里，老胡想到了什么，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心里泛起淡淡的情绪，却是这一生里最平淡的一次震撼。
“那流氓，被打死才好呢，活该。”老皮头咒骂道，其实他也知道是谁开的枪。
这是一个秘密，只有他们三个了然于心的秘密。
隔天，医院又对他们做了一番检查，到老皮头时，做的和老胡的显然不一样，老秦本来还是有些奇怪的，直到老皮头儿子带着噩耗与老秦商量要不要告诉老皮头时，老秦才知道，老皮头原来被确诊了胃癌。老秦告诉老皮头儿子，这件事还是由自己来说更好一点。
再次听到老皮头患病的消息，本该是平淡的，却又清楚的难过了起来。站在病房外面，老秦愕然地愁怯了许久。回到病房，老秦半开玩笑地说道“老皮头，看来你要在医院多待一段时间了。”
“咋的呢？”老皮头好奇地问道，一旁的老胡也认真地听着。
“大夫说你得了胃癌，以后恐怕是喝不了酒了。”
“喝不了酒了？少喝一点都不行吗？”老皮头诧异地问道。
躺在另一边的老胡心里突然就慌了，想起骗老秦来幸福家园时说的话，自责地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己嘴上，转过身，疼的他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可谁又知道，此刻，他的心远比嘴上的疼更让他难受。
老秦能感受到老胡的心痛，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