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李星晚便又来了精神,立马换了副面孔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还以为你小子这辈子都不上这后院来了呢!”
“这话说的...哪像个厨子,活脱脱一个深闺怨妇~”
李星晚见他一脸幽怨不仅没觉得惭愧、反而堆起笑脸摇了摇头:
“不怕美人不解意,就怕兄弟没良心...”
“我没良心?”
王胖子也没介意他不分长幼、称兄道弟,只是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憨笑道:
“自从你上次打了裕王世子、蹲进了大狱,你自己说...你之后来过俺这后院吗?
亏了俺老王还担心了你那么久!
当年你爹和你娘成亲时、特意送给俺老王的两瓶好酒,这都快二十年了俺都没舍得喝;
上次你化险为夷、获封商贾之首那日,俺本以为你晚上会来后院喝俺坐坐...
可酒俺都备好了、菜也烧完了,你小子都没肯到后面来露个面!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可你媳妇还没过门,俺也不是你娘...你小子怎么就把俺老王忘了呢?!”
“呵...你还挑上理了...”
李星晚被他几句话怼得确实有些理亏,但还是没肯服软、朝他挺着胸脯辩解道:
“都说君子远庖厨...
你这后院整日杀猪宰羊、血腥气太重,有损阴德...
我从狱中出来之后又病倒了一次,晴儿这才拦下我、让我少往后面跑;
再者说了...你不知道你姓什么?
我都快成亲的人了...又和你住隔壁,为了将来夫妻关系稳固...我自然要离你远些!”
“什么乱七八糟的?”
前面李星晚说的“血腥气中、有损阴德”,王胖子虽然不爱听但至少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至于他后面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王胖子可是一句都没听懂:
“照你那意思...我住你隔壁碍着你成亲了?
我姓王...我还影响你们夫妻关系了?哪里来的道理...”
“哎呀...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不聊这个了~”
李星晚本来还想借着那一盒点心的事调侃他一番,可没想到一进院门反被他先下手为强了...
既然还没出手就落了先机,李星晚自然也不会再和他斗嘴,便上前拍了拍这胖子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
“都是大老爷们儿...别这么娘叽叽的~”
“你才娘叽叽的...”
一脸络腮胡的王胖子又抄起手巾抹了把脸,小嘴儿一咧、不情愿地瞥了李星晚一眼:
“长得油光水滑的...还整天都打扮得骚里骚气,看着比你院里那几个漂亮丫鬟还媚相...”
“嘶...”
李星晚被他这话噎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世道可不像他前世那么和谐,没有什么花美男一说;
但凡有人形容一个男子媚气...那妥妥的就是在笑你娘娘腔,绝对的贬义和嘲讽...
毕竟这是尚武的乱世...男人要粗犷豪迈、身强体健才能受同性尊重!
至于他这副小白脸儿一样的身材和长相,也就对年轻姑娘的杀伤力大一些吧...
“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我这了?”
损也损了,贬也贬了,王胖子倒也没有再揪着李星晚不放...
他将拨了皮的肥羊从架子上解了下来,拎到一旁盛满清水的木盆里清洗了一番,不时朝李星晚笑笑。
“我这不是...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起开...一会儿把血水溅到你的新袍子上,你家小姨又要...”
话脱口而出说了一半,王胖子突然想起了夏溪蝉离家出走的事、立马住口打住,有些懊悔地斜眼观察起了李星晚的情绪...
“没关系,我会把晴儿找回来的。”
李星晚倒也没冷脸,笑着说道。
王胖子见状也松了口气,重新恢复成那副乐呵呵的模样:
“听说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确实在床上躺了两天,但现在不是好了?”
“哦...那就好...”
“嗯...没事儿...”
李星晚张开双手晃了晃,随后憨笑着没再出声。
不知为何,王胖子突然语塞,只是仔仔细细地清洗着肥羊...
因为快到了饭点儿,院中的其他伙夫也都低头忙着洗菜、备菜,院中一时间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和脚步声。
“中午吃些什么?烤全羊?”
“烤全羊需要提前腌制...等腌透了至少要两个时辰,会误了时辰的...”
王胖子说着面露怪异地看了李星晚一眼,抿了抿嘴没再言语...
这烤全羊的吃法和做法都是李星晚教他的,按理说这小子应该很清楚...做这道菜的时间和步骤,怎么会问出这么没水平的问题?
莫不是...打架的时候被人把脑子打坏了?!
“少爷...您这是...”
“你这顿饭大概什么时候能做好?”
“呃...很快啊...”
王胖子说着便在眼前肥羊的身上比划着:
“主菜是焖羊肉...一会儿我再把这块儿片下来,配上萝卜给你煲汤...
屋里面还有一条金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