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没时间去医院照顾我妈妈,照看我弟弟,他才上一年级,我只能把他送去寄宿制学校,我有很多需要帮忙的地方,有人对我表达过‘好意’吗?" 叶嘉宁不无讽刺道:"怎么现在在我背后说三道四,散播谣言,就成了好人了。" 焦老师 嘴唇起合几次,方才急怒的语气收起来: “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全。你既然是我的学生,我就要对你负责,要对你父母负责。" "我会对我自己负责。" 叶嘉宁说完,朝她礼貌地点了下头: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霍沉依旧没回港域天地。 叶嘉宁没问他去哪了,也不问他什么时候回,她照旧上学、放学,在家的空间时间都用来看书学习,累了就看小说或者电视,偶尔下楼散步,三餐照常吃,霍沉在不在似乎都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冬叔看起来却惆怅满腹,叹气的次数与日俱增。这天叶嘉宁下课回来,在书房改论文时,冬叔上楼来敲门。 他端起来一只透明的玻璃碟,里面盛着刚刚洗好的樱桃,果实鲜嫩饱满,色泽晶莹剔透,带着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气味。 叶嘉宁戴着眼镜瞄了眼,视线移回屏幕,像平常一样说: "谢谢冬叔。" 冬叔却没走,他往常怕打扰她学习,能不上来就不上来,送东西也大多趁她中间休息的空档,今天站在她书桌前,邀功似的: "下午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很鲜鲜,叶小姐您尝尝。" 叶嘉宁放下鼠标,捏起一根樱桃梗。 樱桃果肉看起来还有一点没熟透的青涩,叶嘉宁尝了一颗,果然有点酸,酸得她鼻子都皱了起来,但还是吃掉了。 "很酸吗?"冬叔看出来了,有点遗憾, "今年的樱桃还没熟透,这是第一批,我挑着树上最红的摘的,还是没到时候。" “其实还好,能吃。”酸归酸,这是冬叔一片心意,于是叶嘉宁又吃了一颗,再次被酸得皱鼻子。 冬叔失笑,忙把整碗樱桃端起来: “太酸了,您还是先别吃了,再等几天,等樱桃熟透了,我再给您摘。咱们那棵树上结的果子很甜的,您小时候老来摘,还记得吗?" 叶嘉宁意外: "那棵樱桃树还在?" "在的。" 叶嘉宁想起Kayla说的那场大火,不是说整个庄园都烧了吗? 冬叔脸上含着笑,絮絮叨叨地回忆起来:“那个时候少爷也没别的朋 友,只有您会来找他玩,他也不理别人,只有您来了才会从房子里出来。" 叶嘉宁扯了扯唇,声音有点轻: “早知道他会这么欺负我,我就不跟他做朋友了。”冬叔一愣: "少爷欺负您了?"叶嘉宁没答,这种事要她跟一个长辈讲? 冬叔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小心道: "少爷他不懂哄人,他从小就是这么个性子,但您在他心里是很重的,您走之后,那棵树少爷就不让别人碰了,每年樱桃熟了也不让人摘,那么好的果子,落得满地都是,最后腐烂了,又变成来年的养料。" 两个人闹别扭闹这么几天,谁都不理谁,一个不露面,一个从不主动联系,他看着心里着急。想替霍沉说些好话,哪知道这些话说完,叶嘉宁刚刚还好好的脸色反而变淡。 "他记得我。" 冬叔不擅长察言观色,也听不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只是觉出她似乎是不高兴的,想是自己说错话,也不知道哪里说错,听她这么说下意识答: “当然。” 叶嘉宁“哦”了声,语调挺平的,手指在鼠标上滑动几下,垂下眼敲键盘,注意力似乎已经回到论文上。 冬叔无声叹口气,端着樱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