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建成后才有这个城市,自然没有北平大也没有古建筑。那里外国人很多,我的老师里就有俄国人日本人波兰人。”各位请不要误解,民国时期大城市也有户籍登记制度,不过当时是来去自由,不需要什么审批手续。
到董村长家去拜访时,师傅提前去海淀镇给他家几个小孩儿买了一斤栗羊羹做礼物。村长老婆一个小脚女人接过礼物表示感谢之后,就给她孙子孙女每人一块。董村长说:“我今年50,西太后重修颐和园时候我爹30多岁。正是身体棒技术好时节,曾带着我和我哥去工地看过。我那时候小,见到那些太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反正我爹让我哥和我给他们鞠躬行礼。如今爹娘都没了,这年月必须多读书,我侄子高中毕业进长辛店铁路工厂当工人,我哥搬到长辛店去住,把家里土地都让给我。咱这离大学近,和大学里那些人一比我是个种地农民,父子二人识字都不多。那个什么顾维鈞在美国读个博士,一回国就是总统秘书,部长总理。我孙子一定不能再耽误,将来一定要上大学。”这位董村长还给客人介绍了一番村子历史,过去一些民间传说和周围著名景点。“纪先生你应该多到颐和园里去看看,西太后只重修了前山建筑。后山钱不够没有重修,只有我爷爷那辈人曾见过后山建筑,被洋人烧毁太可惜了,您说中国为什么会这样?”“这问题可太大了,恐怕要请燕京大学教授来回答。我在哈尔滨时候有位犹太人老师,他说清朝政府一直拒绝把铁路修到边疆去,不发展现代工业才引发义和团之乱。如果从一开始就把义和团压下去,就不会有后面巨额赔款搞得民穷财尽。清朝军队没有总参谋部,没有统一指挥和编制。将领们平日吃空饷军人都是临时招募,到前线炮声一响四散奔逃只能打败仗。”
秋季开学后,严校长让师傅同时教音乐和四年级算术,也就是他以前教过那些三年级三个班学生。10月双十节前,师傅在城里买回天津起士林牛奶糖和红虾酥糖,发给四一班学生每人各一块,算是老师给学生节日礼物。师傅告诉爹娘自己星期天要有两次不回来,准备骑车去香山看红叶,去温泉那边看看。第一次去香山时星期天吃过早饭骑车出门路过景泰陵,当时景泰陵保存基本完好,后面山上树木不多。周围都是农田,附近有几处农舍。走进皇陵感觉没多大,在里面转一圈走出来上车去香山。那个时代还没有公交车,也没有沥青路面公路,从城里过来游客很少。公园里古松不少,红叶不太明显,山上有多股泉水流下来。爬到山顶向周围看看,前山上树木比周围其他山头要多一些。从山上下来到碧云寺一游,他对佛像不感兴趣,没进罗汉堂。从碧云寺出来找人问路,经过北上坡回到公园正门前,开锁骑上车去卧佛寺。看过大铜佛,到樱桃沟泉水处一游之后,回自己居住小村。去温泉时那里出水量还不小,师傅在那里洗一次温泉,感觉这地方不错就是太远。10月底天冷后他发现有几个学生衣服单薄,回城休息时和三爷商量,由三爷去鬼市买10件小孩儿棉衣回来,他送给家里生活困难学生。师傅在日记里说在哈尔滨时站在松花江边,放眼望去是江水流向远方和广阔平原,让人感觉到必须赶走日本鬼子重整河山。来到北平最大感受是需要学习东西太多,而且这里也有很多名师可以教你。首先自己要多学习,然后才能把学生教好。
12月底一天严校长问;“纪老师你平安夜去不去教堂?”“还没计划要去教堂。”“你以前圣诞节进过教堂吗?”“跟着钢琴老师瓦莲京娜·巴甫洛夫娜和她儿女进过教堂,论年纪我该叫她大娘,不想让她对我这个学生失望,还有就是为练好俄语,不过东正教和天主教圣诞节不是一天。”“年轻人还是应该去看看,主会保佑你的。”过了几天师傅对严校长说“我决定平安夜去教堂,我婶让我和弟弟妹妹陪她一起去教堂。圣诞节不是星期天,我只能平安夜陪她去教堂。”海淀镇老教堂面积不大,平安夜里面挤满了人。师傅感觉前边牧师所说那些话意思不大,不过唱诗班所演唱歌曲很好听,和东正教教堂里所唱歌曲也不一样。表婶姓肖高个子小脚已经放开,娘家在京西三家店镇。表哥苏受平说他姥姥家有两个四合院房子很不错,两个舅舅一家分一个院子。房子其他地方和城里一样,只是房顶有区别,那边房顶有一部分是用薄石片当瓦片,人称石板房。他姥爷家曾经开过煤窑收入不少,外资到那里之后他姥爷退出煤窑,自己开了一家小水泥厂。这几年他两个舅舅利用世界经济大萧条机会,以废铁价格从美国买回来二手设备,还有蒸汽机动力挖土机,雇用德国犹太人工程师负责技术工作,扩大了公司规模。1993年春天纪仁泰曾在开车拉着妻儿去大觉寺时,顺路去三家店镇拜访妻子这些远亲,送他们几幅画作为礼物。当年老板后代已经成为普通人,他们那些房子虽已破旧但看上去仍很有气势,后来被政府列为文物保护单位。
1935年放寒假后,师傅把房子打扫一遍,水缸里水全部用完,骑车背上手风琴回城里去住。回城里后每天帮三奶奶做饭做家务,练琴读书,按照约定时间去二位师爷家上课。春节期间去庙会转了几趟,第一次看到北平春节庙会盛况,也初步了解了本地一些风俗习惯。在琉璃厂书店买了戏剧理论家齐如山所著三本书;《行头盔头》《国剧身段谱》《京剧之变迁》。一家三口一起去看一次梅兰芳先生演唱京剧《宇宙锋》,三奶奶听不太懂由三爷给她讲解。师傅买回那三本书,三奶奶看起来有困难,就让师傅给她讲解。三奶奶后来说刚来北平时,她根本不知道北平人日常生活那些习惯和讲究,她一直都很少出门也不过问外边事情,凡事都由他们父子做主。开学前师傅带着自己东西返回村里,袁先生提前回来还带来个8岁小男孩儿他孙子袁山河,他说这次是让孙子来北平上学,好让这孩子长长见识,以后也能当个城里人。“那这孩子吃饭怎么办?”“我和舒家商量好了,我给钱中午在舒家吃饭。我跟他说舒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