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
杨嘉树满不在乎:“我又没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说你没做什么别人就信你?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让其他人知道,知道不?”
“知道了。”杨嘉树挡住他碍事的脸,扒拉到后面,“你去后面点,别挡着我的路。”
杨安:“……”有你哭的那天!
杨嘉树特意绕城走了一圈。
早已得到消息的林崇召在府内踱步。分明是让他来先行商量婚事,没想到对方得寸进尺,拖着车马在城内到处乱窜,弄得众人皆知!
真是岂有此理!林崇召非常不满。
王钦看他走来走去,劝说道:“王爷,不必忧心,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林崇召烦躁地一甩手,“你知道什么!”
王钦不动声色再次道:“王爷,对方如此高调行事,岂不正好向冀州那边发出信号?想必余庸经此一番后会消停下来。所以王爷不必如此忧心。”
林崇召终于停下,他思索片刻,在座椅上坐定,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没有人再说话,小厮们屏息静待。
很快,屋外传来喧闹声--提亲的一行人来了。
杨嘉树昂首阔步率先而入,后面的人有序地抬了聘礼放在屋外的庭院里,宽敞的院子顿时显得拥挤。
杨嘉树行了个礼,说道:“王爷,我杨嘉树无父无母,自己来给自己提亲。”
林崇召看到他,头又开始疼了,他揉揉太阳穴没说话。
杨嘉树又说:“我是真心求娶。”
“真心求娶,哼,晋王没收到本王的消息?”
“自然收到了。”
“既然收到,想必晋王知道,本王此次只让你来商量婚事。”
几声“晋王”说得咬牙切齿,杨嘉树装作没听到,疑惑道:“商量婚事与提亲不是一回事?”
林崇召一手指着他,就要拍案而起,“你……”
王钦连忙说:“王爷,不必动怒,既然都到了,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林崇召深一口气,缓缓说道:“王先生说得有理。”然后他抬抬下巴,示意杨嘉树坐下。
杨嘉树没有在意林崇召轻慢的态度,从容不迫地落座。
林崇召:“听说晋王今日十分高调,在城中绕了一圈?”
杨嘉树一本正经,“我想早点成亲,想让幽州的百姓知道。我不嫌弃祝福多。”
林崇召看他装模作样只觉得可恨,暗暗咬牙,脸上却流露出不舍,“本王的妻子去世多年,就留下这一个女儿,说是本王的心头肉也不为过,一转眼到出嫁的年龄,实在舍不得啊。”他叹息两声,又说:“所以本王打算再留她两年,亲事可以先行定下,等她十八岁后再操办婚礼。”
林月才过了十六岁的生辰不久,把婚礼定到十八岁,也就是说还有两年,并且林崇召语焉不详,十八岁后--不知到哪个以后。
杨安默默在心里诽谤,怎么婚事给人遥遥无期的感觉,他去看杨嘉树的表情。
杨嘉树一副为难的表情,“我理解王爷心情。只是自从得到王爷肯定的答复后,我这几天做梦都在想和小……大小姐成亲。”言下之意,你也理解理解我吧!
杨安:可真不要脸,当着做爹的说我想和你女儿成亲,做梦都想。我要是做爹的就把你铲出去!
“况且……”没等林崇召说什么,杨嘉树继续道:“没有特殊情况,婚礼拖着迟迟不办,有人恐怕会多想。冀州余庸以为我和王爷联合起来忽悠他,也许会恼羞成怒,或者以为自己有机可乘……”
林崇召沉默,他脑子一抽一抽地疼,谁他娘会想这么多!
杨嘉树见他态度松动,再接再厉,“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和大小姐成亲后,自然而然和王爷是一家人。”
林崇召想呛他一句“谁和你是一家人!”,但他察觉到杨嘉树话中有话,沉默片刻,他说:“既然这样,那就定在明年。”
“明年?”杨嘉树追问:“具体日期呢?一月初一怎么样?”
林崇召双眼冒火,太阳穴鼓胀,气得不轻,小兔崽子真是得寸进尺!一月初一?亏他说得出来!
王钦上前一步,说道:“大小姐生辰在四月初三,不如把婚期定在这之后,王爷可以再陪爱女一个年岁,也能在明年之内完婚。”
林崇召点头,“有道理,王先生以为哪天为好?”
“王某记得五月十三是个好日子。”顶着旁边少年灼灼的目光,王钦面不改色继续道:“一月初一天气寒冷,大雪纷飞,出行不易,对姑娘家身子不好。等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之际行婚礼,岂不好上加好?”
林崇召没有马上答应,低头沉思,转而问杨嘉树:“晋王怎么看?”
不得不说,杨嘉树被王钦说服了,他道:“就按王先生说的做吧。”
林崇召叹息一声,似乎终于做了决定,“既然你们都认同,那就这样吧。”
王钦默然无语。
因为有人分担,似乎少了很多心理负担啊。做不了彻底的坏人,也做不了彻底的好人。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林崇召不是个适合追随的好主公。
他看向那个张扬的红衣少年,他没有看错人,少年有能力又有野心。但是……
王钦起少年在茶楼看见窗外姑娘的眼神,他询问对方是否心属二小姐时,少年否认了,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直到现在他才搞明白,没看错,只是弄错了人。
但不管是二小姐还是大小姐,她们都是林崇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