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时,父子俩也刚好在同一时间来到了书桌旁。
父子俩同时看到了这份被纸镇压着一角的“证明”上面的内容。仿佛预知到俩人的阅读速度,俩人的视线才刚从上面离开,重新抬起头,下一刻,书房内再次凭空出现了一个事物,但这次却不是那“证明”的后续文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此时,出现在书房,打破父子俩独处“美好时光”的,正是刚刚才从走廊处消失的大众脸男人。
书房里突然大变活人,这对禹国最尊贵的父子并不惊慌失措,投向来人的目光只是疑惑中带上了些许严肃。
大众脸男人先是有点疑惑地看向了黎幽夜,但作为资深人士的他自然知道关于君主的生活和决定,有些事,不是他们这些区区军士士兵之流可以探究窥探的。
只一秒,他便恢复了原来严肃的样子,直接无视了身份不明的黎幽夜,向这书房里的一国之君标准地敬了一礼。
而回应见礼的,是禹王黎森一贯的波澜不惊,听似无喜无悲的话语声。但室内其余的人都听出了这与平时没有多少差别的语调中加上几分严肃与谨慎。
黎森:“阿峰,虽然我们约定好,有可以使用短距离转移魔法阵,直接进入我所在房间的特殊情况通道……而且你们也事先递交了申请。
但这么短的时间,你这纸片与其说是申请,不如说单纯只是转移的锚吧。这是你自‘黑暗七日’后,第一次动用这个魔法阵吧?
看你也没有什么事。说吧,什么事这么急?”
阿峰察觉君王的质问,答道:“是,属下的确完好无损,感谢陛下的关心。属下这次冒昧动用这紧急转移魔法阵,也是受人所托,并非边境发生什么突发情况……”
黎森挑眉问道:“哦?受人所托?能请得动你的,军中也没几个吧!
你说与边境无关,我也没发现哪个设施的守备出现问题……剩下的就只有……是朱炎那个老爷子找你吧。
看不出你这人还挺念旧,放松点吧。但你申请上可是写着关乎国之根本的,这话到底是你忽悠守卫放你进来的,还是……”
阿峰:“陛下明鉴,确实是属下,确实是我的师傅,现在第二科任职的朱炎拜托我的。但老师他只告诉我这件事大概的经过,然后让我掩人耳目地把这些禀报给陛下。这动用魔法阵的方法则是我自己思考得出的。
毕竟,我是装成送菜的人进来的,只能走通往后厨的路。从那里找到陛下的方法,也就只能是这个了……而且,依属下根据多年所学判断,这次的事件绝对配得上申请上的那句评价……”
黎森露出难得苦笑:“好了,你真是多年都改不掉这卖关子的臭毛病,虽然暗系的人总会受属性影响,有点神秘感之类的。
但我叫你放松,不是让你,嗯,小柠说了,这叫做放飞自我……咳,言归正传,你既然如此重视这事件不惜用非常之法节约时间,那就别在卖关子上花时间了。”
正如黎森所说,这位阿峰不是什么农业部或商务部的人,而是负责镇守在禹国隐形战线上的第四科的精英人士,和黎森一样是位稀有高级的暗系能力者。
而阿峰口中的那位朱炎老师,也正是今天和艾北柠等人,在传承院会客室里开了几小时作战会议的老兵。
面对君王如此直白的催促,阿峰自觉也已经阐述完了自己的观点,就没有再过多赘述或铺垫,简明扼要地把知道的事说了一遍。
把自己知道事情经过说完,阿峰罕见地又为自己的师傅表了一次功,虽然这方法颇有拉踩的嫌疑。
阿峰略带嫌弃:“其实,按照艾,艾教官的意思是锁定了所有嫌疑犯后再向您报告,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猜忌。
嗯,用她的话,我们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现在说得难听点就是一切都是她空口白牙的瞎说。就连,主犯那也靠她那点小技能看着,推理出来的,没根没据的事不好过早惊动您……
也就师傅他觉得,此事毕竟关乎国家命脉,消息容不得半点滞后。而且,他们虽说是谎称普查,但始终是借了用了陛下和其他部门的名义,恐有误会。所以才托我暗中转达,既可防止打草惊蛇,又可及时传递消息。”
最后这两句因为对象不一样,所以他的语气变得尊敬起来。
阿峰这段话可谓是既为师傅表了功又实力给黎森上了一次眼药了。
如果黎森不是早就知道艾北柠的为人,知道她和柊霖真的无心权术,听到他这番话,还真的可能以为主张瞒而不报,还教唆朱炎假传王令的艾北柠,这是玩的一手欺上瞒下,以权谋私了。
可无论哪个世界都没有这种与过去既定事实不一样的如果。
但想到艾北柠自身显露在外的素质和履历来看,她已经懂得太多了。
这次,朱炎让阿峰转述的技能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直只是纯粹理论派的艾北柠根本不可能掌握的实战技巧。
就连一向最善观察人心,第四科最出色的情报员之一的阿峰,也不能只通过那短短的一个小时谈话中就发现如此重大的案件。
所以,作为帝王,黎森也没有对这过于明显的挑拨之言发表什么意见,甚至连一个颔首的动作也没有反馈给阿峰。
阿峰明显也是早就习惯了君主这副一切淡然应对的样子,所以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完就不再发声了,只静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这下,只听了一段无用之言,却听不到更谈判详细内容,轮到黎森嫌弃他说得太简短了。
但黎森问了好几个他感兴趣或觉得很重要的问题,阿峰还是语焉不详。不知道是当时老兵朱炎没有说,还是,他因为个人的那点小心思没有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