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百岁,我一辈子都不用当这个啥啥族长!天天要板着个脸,哪里都不能去玩,还不如不当。”
“千!手!柱!间!”
赶在父亲真动怒之前,柱间一边抱着脑袋东躲西藏,一边见缝插针地将刚才观察弟弟们训练的结果告诉了他。
听到三个孩子已经很懂事的互相盯着训练,佛间的脸色阴转多云了。
他抱着双臂,重重地从鼻子里喷出两股气。
“你在扉间这个年纪的时候,皮得路过的人都恨不得抽你一树枝。你母亲天天跟在你后面跑,几乎做不了其他事。”
“那还不是母亲大人爱护我嘛。”
柱间从桌上摸了个面饼开始啃,神色忧郁。
“要是扉间也和我一样,母亲大人也许就能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了。”
“扉间要是和你一样,她更得少活几年!”
刚说完,佛间就后悔了。这句话说得太重了。不会伤到这孩子的心了吧。他母亲死于难产,多次怀胎后的后遗症。
明明是自己的错的……
“唉。我的意思是如果扉间也能占据母亲大部分精力,她就不会再生新弟弟了。都是父亲你非要和宇智波田岛比。”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被当面戳穿是另一回事。
佛间抹不开脸面,痛打了一顿柱间,消了气后,爷儿俩一起坐在回廊下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发呆。
“我是对不起她。但宇智波田岛已经有三个儿子了。如果你一直形单影只的,将来很容易被他们兄弟几个围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我的兄长,就是这样被羽衣杀掉的。以多打少,十几个大人堆死了他一个。他没能等到我长到足够帮他的年纪,早早就离开了人世。 ”
“柱间,你要保持警惕,多和你的兄弟们商讨,不要单打独斗。一众人的力量,肯定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柱间,保护好你的弟弟们。”也保护好你自己。
“是。”
就这么呆了一会儿,佛间感觉屁股下面全是钉子,坐立不安的。
这几句软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咳!你自己一个人玩吧。我先走了。”
见父亲拍拍屁股就要跑,柱间一把拉住他,鼓起脸蛋。
“还有呢。”
“啥?”
“那个住在佛堂里的人啊。一天就一个面饼,能走动的范围不超过一个小院子。都快缩成一团了。差不多可以放出来了吧。”
“你在想什么!他可是敌人!让他活着就算是仁慈了。”
佛间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再给这家伙两巴掌。
这狗东西正经不了多久,就原形毕露。
族长的位置果然不能轻易交给他。
扉间是吧,能带着弟弟们一起训练,是个性格沉稳的好孩子。他再努把力,多活几年,把二子也培养起来。不然等他死后,就真没人管得住这家伙了。
柱间抱着头,不服气地反驳:“能有五年过去,都没出过门的敌人?断了条腿,全身上下烧伤,走一步喘三口气的家伙要怎么做才能对身强体壮的千手造成威胁?一个小孩子都能放倒他了。”
“不是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大后方?堆放粮草的地方是重中之重!任何出现在那里的陌生人全部是敌人!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那次是志村负责看守的,他们犯下的错误,说不定烧到了随队的流民。他们最后连死在战场上的同袍都没收尸,就灰溜溜地离开了。哪儿还顾得上其他?”
“你以为都和羽衣一样财大气粗养得起流民炮灰吗!志村是有错,但是他们牺牲的人数也不少。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以后不要当着面说。”
柱间恍然大悟。
“哦!背地里说就没关系了是吧。”
砰!
回应他的又是一记老拳。
佛间气冲冲地从家里离开,不想再和长子辩论。
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他接过护卫忍递来的披风,随手搭在肩膀上。思忖了一下,转道前去佛堂。
“先去给佛祖上三炷香吧。”
他需要一点心灵上的安慰。
来到佛堂后,护卫忍留在门外,佛间独自一人进去。
在佛前敬礼后,他来到了一旁摆放的供桌前,上面摆满了曾为了家族而战死的族人牌位。
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将点燃的香插到香炉里。
静立了一会儿后,他又转到后院。
后院的正中间有一棵参天大树。他的妻子就埋在这里。
佛间盘膝坐到树下,对着树干静默不语。只有风拂过树冠发出的簌簌声,以及扫帚扫地的沙沙声。
他回过头,目光暗沉地盯着那个五年如一日,一直勤勤恳恳扫除灰尘落叶的佝偻身影。
柱间的观察没有错。
这人的确已经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别说身强体壮的千手忍者,就算是扉间那种小孩子,也能轻轻松松地把他按到地上。
这点,他早已确认过。
但不可放松!
这人出现的时机和地点太可疑了!
偏偏又全身烧伤,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能在千手的大后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又刚好经历了一场火烧粮草活了下来,怎么想都极其可疑。
不排除是志村的问题。
他们能力不够,是造成那次战退失败的主要因素。
但千手没有凡事都怪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