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忽悠自己。
“那是我自己的事。”古瑟话音肯定。
这回换若尘鄙视的目光,他瞪了他眼。
“再不说,把你轰出这个院子!”
看你去哪蜗居!
古瑟微愣,因为这认真的若尘。
他蹙了蹙眉头,不想说,又真怕他把自己轰出去,到时真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犹豫了许。
“我哥让我回去,重新去私塾,参加科举。”
“这不是好事吗?”
古瑟话音刚落,若尘就接过了。
闻言,古瑟有些失落,他瞄了两眼盯着自己的若尘,后另外一只手也放了上来,双手支头,一副有气无力、生无可恋的模样。
“可我不想。”
“为什么?”若尘。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
——对于一个什么都不期待,前途渺茫迷惘的人,你问为什么?
谁知道怎么回答?
古瑟丧气的瞄了他眼,瞥开视线,盯着桌上的茶具。
“你不是说我父亲知道我做的事吗?既然知道了,他凭什么还会供我支持我去考举?……你不觉得有什么吗?还是,你在骗我?”
说到最后那句,古瑟盯了若尘,目光在他脸上打量。
他这样说,虽然也是心中忌讳的,但也不过找个托词。
——他实在没有什么动力去争取什么功名利禄了。
这样无牵无挂的他,为功名利禄拼心拼力,好像太累,也没有意义。
若尘为此有些动容,他微愣了许,目光在他脸上游离的打量了片刻。
“我没有骗你!”
这话肯定。
他确实没有骗古瑟,他父亲知道他杀了自己的哥哥古粼,还……知道,他妻子被古粼侮辱霸占,他父亲是知情的,也知道他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古粼的,才至此孩子被流,他父亲如此生气。
这一切,他父亲都知道了。
后面这些,他怕古瑟承受不起,才没有跟他坦白。
闻言,古瑟蓦然低垂了头,满是失意与不安。
“所以,我父亲他,应该是打了什么算盘吧?”
这话半中肯,半猜测。
低低的说后,他才抬起头来,询问的目光望向若尘。
古瑟不但性子好且沉稳,还聪明,他一点也从来没有否认过。
若尘盯着他的眼睛打量了许,犹豫了片刻。
“这我不清楚,我不是你父亲,但我知道,你除了去私塾,别无出处,且,不去,永远只能窝在这小地方。”
这话,他是站自己的角度说的,并没有站在任何人的方位思考,包括他家公子,一定要说,也是站古瑟的位置思考。
呵,为了说动他,倒是舍得说词,小地方都来了!
这地方,哪里小了?
古瑟鄙夷的瞟了他眼,移开了视线。
他无趣的放下一只手来去替自己倒了杯茶。
“所以明知道有谋算,我也必须去做,是吗?”
说着瞟了眼若尘,后拿起茶杯喝了口,然后又翻了个新杯子添着茶。
若尘看着他倒茶的动作。
“不管有没有,知道了,想对策不就是?”
这边壮志凌云,这边,颓废迷惘,甚至堕落。
当一个人的意志欲望不再有,思想不再思考,别人说什么,他都是无效的,且,都会是无用的反效果。
此时的古瑟就是这样的。
他无语的叹了口气,将新倒的茶推了若尘面前,自己又极无趣的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茶,全当拿茶水来消极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拼?”反问。
自己无牵无挂,又不拖家带口,且,自己努力的结果,有可能还会成为别人的,于此,为什么要让自己过的这么辛苦?
这样的反问,让若尘毫无征兆,他眸光诧异微张,盯了许这样的古瑟。
他完全没想到古瑟已经成了这种心态。
他几乎被他气笑,无奈的抹了把自己的脸,可笑的点点头。
“确实,这样的你,倒真不需要拼,人有公子养着,自身又没有要守护的人或事物,如此,倒真能堕落的理所当然。”
于这样被自己气笑的若尘,古瑟竟然没有半点动容,他目光平静的瞄着他,没有丝毫要理或辩解的意思。
沉默了片刻,他继续喝了口茶,一口将杯底的茶水喝了个精光,动作就像熏酒一般。
若尘于这样不理自己的古瑟打量了两眼,甚是失望。
他又兀自的冷笑了声,瞥了眼这自甘堕落的古瑟,后蓦然起了身,转过身去眼角瞟着桌边的古瑟。
“你要如何随你!……但我想说,自身不够优秀,你凭什么想要获得优秀的人!”
他知道,时吟的来信影响了他,他内心是矛盾的。
他如此说,不过是想用时吟激他。
看着如此的古瑟,若尘于他,其实挺怜悯的。
……如果自家公子不勉强他,他又何必纠结,又何必躲着时吟?
而他,也不用这么忍着而辛苦吧。
虽然不了解古瑟会没有自家公子的威胁,而是否会选择去找时吟,或面对时吟,但,只要没有他家公子的介入,想必,他也不会是这般模样。
也不会将曾经一生的壮志理想就此放弃了。
因为他家公子的参入,古瑟在他父亲面前坐实了余桃之癖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