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就是那时,有求必应屋的门出现了,而之前两次经过那里的墙壁,她都没看到任何迹象。
“所以说,”莱拉恍然大悟,“要到那堵墙前面,来回经过三次,门就会出现,对吗?”
男人微微笑着说:“那是进有求必应屋的方法,要是出去的话,只要心里确切地出现这个念头就好了。”
没想到这么简单,莱拉放下心来,暗暗腹诽男人故弄玄虚。她现在心里有底,反而不急着出去,那点好奇心又冒上来。“谢谢你,先生。”莱拉斟酌着开口,“但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这么空的一个大房间,只有你的画像挂在这里呢?”
画中人的微笑缓慢地消失了。他移开看着莱拉的目光,神色变得有些模糊而哀伤。
莱拉想自己可能冒犯到他,慌忙要开口道歉,男人却说话了。
“这幅画背后,有一条通向霍格莫德村的通道,”他叹道,“通道的另一头,挂着我妹妹的画像……我就当作跟她一起,守护着霍格沃茨的这条通道吧。”男人摇摇头,不再多言。
莱拉见状也没厚着脸皮问下去。男人仿佛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低头不语,房间里重新被沉默笼罩。
夜深了,一晚上的疲惫突然涌上来,于是莱拉安静地在画像前席地而坐,打算歇上一会就离开。
今晚可谓出师不利。第一次宵禁夜游就差点被逮住了,如果不是跑到这里来——可跑的时候,根本没记住路,就算出了有求必应屋,她怎样才能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呢?
想到这,莱拉愁眉不展。也许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吧,等到明早有学生在城堡里走动时再离开。不过,今晚还是有收获的,比如说有求必应屋;又比如说,她发现自己不用握着魔杖就可以点亮它。
这究竟是魔杖魔法?还是无杖魔法?莱拉心念一动,她抬起头,看到画像里的男人在定定地看着他手里的魔杖。
既然被画成像挂在城堡里,那他一定是个有所成就的巫师吧。莱拉小声问:“先生,我能问你一些关于魔法的问题吗?”
画中男人回过神,他放下魔杖,端详莱拉片刻,然后平和地说:“你想知道什么?或者说,你被什么扰乱了心神?”
他好像一下子看穿了莱拉身上的焦虑。莱拉惊讶之余,反倒静下心来,先向画像大概讲了她今晚的发现。
“你想的方向是对的,”男人温和地说,“照明咒不是个指向性咒语,或者说它没有被指向性使用,所以距离魔杖有一段距离,也能施展成功,不过随着距离增大,成功几率会减小。”
莱拉又讲了她近来关于无杖魔法的疑惑,提到自己入学前施展过的魔法。
“魔杖魔法和无杖魔法的分界并没有那么泾渭分明。本质上,魔法是一样的,世界各处都是如此。只不过,有一部分巫师早已经习惯使用魔杖,而另一部分还依靠手势或是各种各样魔法物品来施展魔法。”
听到这,莱拉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魔杖魔法和无杖魔法,哪种更厉害一些?”
“从来没有哪种更厉害,”男人摇摇头,“西方的巫师们,有的认为使用魔杖的巫师理应更强大,因为魔杖就是为施法而发明的工具;有的认为无杖魔法非常难,那些掌握无杖魔法的人少之又少。但事实上,非洲的巫师不用魔杖就能施法,而美洲巫师在魔杖传入以前,也是使用无杖魔法。你明白了吗?魔杖魔法和无杖魔法并不是相对的,它们同出一源,它们本是一体。”
他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魔杖被发明,是因为它能更好地引导巫师体内的魔力,而习惯使用魔杖的人,很难回到孩童时施展无杖魔法那种方式。所以很多巫师入学前能展现出一些魔法迹象,可当他们拿起魔杖之后,情况就大不一样。魔杖,对巫师甚至其他类人魔法生物而言,是非常好用的,所以魔杖使用权在历史上一直被争夺,也是因为好用,巫师难以再适应无杖魔法的施展方式。就像是麻瓜发明各种现代工具后,很难适应一千年前的生活一样。”
“所以,”莱拉思索着,“魔杖就是……巫师的一种工具,就像是——”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两个巫师拿着魔杖决斗的场景,“……麻瓜社会里的枪?”话一出口,莱拉却觉得不是很妥帖。
男人却没有否定。“枪是麻瓜的武器,而魔杖,也是巫师的武器。也不是不能这样比喻。”
“无杖魔法能成为武器吗?”莱拉又发散思维了,她已经忘却面前只是一幅画像,心里把他当作一位不知名的教授。
“当然能成为武器。能熟练施展时,无杖魔法比魔杖魔法更快、范围更大,因为通常来说,使用魔杖的动作更繁琐、也更有方向。不过,讨论得太远了。孩子,你担心的难道是这个吗?”
莱拉扯回思绪,她想起那个一直萦绕在心的问题。她把那天变形课上库珀教授的话复述了一遍,一直不明白教授那番话跟她自己不能很好地施展魔法有没有关系。
男人眉头微皱着听完,沉默片刻,很快舒展开神色。“这个问题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以解决,孩子。你在入学前能控制体内的魔力,那是真正的无杖施法,在这方面,你比绝大多数巫师都有天赋。我猜也正因为这点,你才对魔杖魔法适应比较慢。”
“有什么方法可以快点学会使用魔杖吗?”莱拉有点急切。
画中人笑了。“这个问题真是罕见,一般巫师自然而然就能用自己的魔杖施法。也许,你应该去问问教授们,他们能给你更实际的指导,毕竟,我只是一幅画像啊。”
“先生,你可不像区区一幅画像,”莱拉站起身,热切地说,“我在城堡别处看到的,都没有这么像一个活着的真人。先生,”她走近到画像跟前,“你真的是一幅画吗,还是一个活在画里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