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致手中。
圣旨一出,命三人三日后整军出发。
这边许芢禾也在为“出征”金沙镇做准备。
她思索了下,远赴边塞这种任务,她一有夫之妇定是不可能独自前往,不管楚鄞和苏芷去与不去,但段祁定是要去的。
三月十七,今个已是二月初十,算算日子,段祁若是出征,也该就是这几日了吧。
一个将军要去边塞,又要有战乱了……
长叹一口气,许芢禾将目光从冒出新芽的树上移开,窗外暮色将沉:“桃红,我们去书房。”
云霞散落出几片绯红,今年的二月气温暖的异常,路上桃红难得没有多言,春风从裙边溜走,躲进迎着它的门窗里。
“将军,此次出征,明显是许相那狗东西设的局,惊风肯请将军许我随您出征。”
段祁背手立于窗前,对着画像不知在想什么。
“行李收拾妥当了?”
“收好了。”
“此次金沙镇一行,少则三五月,多则一年,我与楚鄞不在长安城中,城中恐生事端,你就留在将军府,保护夫人,此事就这么说定了,不必再商量。”
“将军……”
这声,许芢禾竟听出了些不一样的意味,像不肯妥协的撒娇。
“我还有事,先下去了。”似是知道此事再无商量的可能,惊风负气离开,在经过许芢禾时,还高昂头颅,哼声表示不甘心。
许芢禾可不与这么幼稚的人计较,也哼了一声,来到书房窗前。
段祁知她来了,转了身与她隔窗相望。
“噗呲噗呲!”许芢禾俯身在窗上,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些。
段祁眉头皱起,走上前两步,两人间由于身高的差距,许芢禾还是够不着他耳边,她无奈之下只好踮起了双脚,见状,段祁也不自觉侧弯了身。
“打架这事儿,你们允许带家属吗?”
耳边如轻羽扫过,一下又一下,段祁沉着站定,分辨不出她话中的含义。
“不可。”
明眸顷刻暗了下去,许芢禾失落转身,她可不要像方才的惊风一样,委屈求他。
“真的不可吗?”
似有娇声,她眉目处也落得柔和,段祁不解她的执着,生出些许疑心问:“为何要去?”
他既反问,就说明她与惊风不同,她有希望!
“奸人所迫,不得不去!”
真诚,真诚才是通向人心的康庄大道。
她说得咬牙切齿,段祁几乎一瞬就明白了她所说,奸人,许相,贼心不死。
“我将惊风留下,在我回来前,他会保护你的安全,有将军府在,许相不敢拿你怎么样。”
说罢,他从窗前离去。
许芢禾呆在原地傻了眼,许相?不是,这大路还带走错的?
看来段祁这边是行不通了,她只得再做打算,实在不行的话,干脆听天由命,她倒想看看系统如何将她瞬移到边塞去。
不对,按照系统的设置,她岂不是要靠双腿走过去?
这是压迫!这是剥削!她要反抗,要脱离!
——滴滴滴!警告!警告!警告!是否放弃当前生命,由他人接管?
机械音的提示吓得许芢禾一身冷汗,疯狂答否,过了几秒,提示总算消失。
她当即腿上一软,还好桃红上前扶住了她,许芢禾才没失态坐地。
路线、预算、交通工具还有所需时间,等等她都需一一谋划,时间紧迫,她得快快行动起来。
这般想着,她连桃红的搀扶都不要了,提起裙摆就往听雨苑跑。
听雨苑的灯亮了一夜,鸡鸣报晓,许芢禾打了个呵欠,看着书案上摆的七零八落的出行计划,满意点了点头。
放下长长撸起的衣袖,她瞧了眼在小榻上睡得正香的桃红,自己也忍不住困倦疲意,伏在案上睡了过去。
辰时过半,许芢禾转醒,桃红备好足够的银两,两人以许久未逛长安街为由,光明正大走出将军府置办长途旅行的物品去了。
不过聘请马夫,租赁马车这事,还是等段祁走了再明目张胆比较合适。
所以今日主仆两人只是在城里了解了大概行情,真正购买的却不多。
临了回府的路上,小馋虫桃红又看上了小摊上的蜜饯,许芢禾只好停下来等她,买的人不多,但摊子小,她就退到了最外面等她。
也是拜桃红所赐,她的脖子难以长久支撑盘起的发髻,索性散了下来,这会儿头发贴着脖子,又厚又痒,她便随手一撩。
“哎呀!小姐你没事吧?”
许芢禾闻声回头,被带起的头发无意又赏了想要找她理论的侍女一耳光,气得侍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你……你……”
被指着的许芢禾满脸无辜,她……她……她怎么了?
“当众搔首弄姿,还欺负我家小姐,你这人还知不知礼义廉耻?”
许芢禾眨了眨眼睛,面对都要伸到她鼻子上的手指,她将视线移到侍女旁。
嘿,还真是冤家路窄。
她家小姐,不是别人,正是苏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