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请你勉强,勉强接受一点点我们现在对你的补偿性关注,好吗?”
梵陨河看着父亲只有在认真严肃时才显露出来的年龄感和疲惫,她有些难过。强撑着勾出笑来:“爸爸,我挺没心没肺的,活在当下。我只记得你们现在对我很好,以前的事情早不记得了。”
江遣笑笑,又回到那副不显情绪的放松姿态:“挺好的,不像你弟,可记仇了。”
“是嘛,这还真没看出来。”梵陨河问:“他人呢?”
江遣毫不关心:“不清楚,平时在学校还有限制,这一放假又不知道哪儿浪去了。”话说完,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喂?”
另一边是江浩徐有些慌乱的声音:“爸!爸救……唔!”
江遣轻轻扬眉:“让你离他远点你不听,被绑了这是?万策,我知道是你,走投无路了?”
电话那头传来万策疯魔般的沙哑低笑:“江叔叔,好久不见啊?上次见面还是几年前的杀人现场了。现在方便见一面吗?咱聊聊。”
江遣欲开口,手机却被梵陨河抽走。
她压下喉头咳嗽:“万策,我俩谈谈。”
“哟?这是北姐回来了啊?”万策笑声愉悦:“好啊,‘谈’在北姐这儿可不多听见,谈谈。”
梵陨河挡住父亲伸来的手淡声开口:“地址。”
“你母校后面的一处废弃老楼。”
挂了电话,梵陨河先一步开口了:“爸,浩浩给我看了当年葡萄县一战的报告,您和万择元有恩怨,是因为万家兄妹的母亲曾是军人,您的战友。”
江遣无奈一笑:“你弟我已经招架不住了,你又来审问?”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恩怨。”梵陨河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时难以止住。
江遣帮她拍背顺气:“下来,窗边有冷气。”说着,扶她到毛绒软榻上。
梵陨河勉强止住咳嗽,继续道:“您和万择元的事情你们解决,我们这些做儿孙的不干扰。至于万策,我们之间的事。爸,您得界限分明。”
“我界限分明,你有生死界限?”江遣似笑问她。
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气氛陡然沉默。
许久,才听梵陨河轻声且坚定开口:“我有,我会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