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它顺毛,随口问:“你们开车来的?”
沈竺砚摸了摸鼻子:“嗯。”
没敢说是她保镖开的车,人现在还在车里等着。
毕竟他可是很清楚,竺青跑来昌照,还有极小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保镖的出现。
她认为竺淮雇了个保镖保护她完全是多此一举,自己还没有娇贵到这种地步,对他这种过度保护产生抗拒。
现如今她到这儿独居,那位代号叫周一的保镖,已经成了竺淮的司机。
沈竺砚瞥了眼玄关的竺淮,凑到竺青跟前,声音很小:“它这么肥,都是你哥的功劳。”
他实在是藏不住这件事了,把竺淮的警告扔在一边,悄声和竺青告密:“你想想他那个臭脾气,还有那个臭脸,养什么宠物乐意亲近他?在梵沂的时候,你没发现橘子很粘他吗?”
竺青一愣。
印象里,她哥对宠物根本不感兴趣,觉得麻烦碰都不愿意碰。
她还记得和竺淮争吵的那天,橘子的确是过去亲近他,只是被他用手拂开了。
虽然记得那个场面,但当时的场合下竺青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个。
现在想来的确能找到点蛛丝马迹,就像沈竺砚所说,如果竺淮真的对橘子不闻不问没有好脸色,当时绝对不会跑到他跟前撒娇。
“你每次把橘子带回家,他都会偷偷喂它吃猫粮,还会陪它玩。”
沈竺砚一直注意着竺淮的动作,生怕他听见,继续揭短:“他是不是一直没联系你?自从你来昌照,他每次都是套我话问你的近况,知道你好好的,又装作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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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淮进家门看了一圈,这套房面积不小,位置也不错,向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总体来说,还行。
他收回目光,径直去厨房看了一圈,瞥见第一层置物架上的那颗洋葱,蓦地想起来竺青第一次学做菜的时候。
那时候竺青十岁,在此之前她从未进过厨房,在他的指导下,随便挑了颗洗干净的洋葱。
第一次上手切,竺青握着菜刀怕切到手,眼睛恨不得贴到洋葱上去。
不出所料地,泪洒当场。
想到这,竺淮嘴角上扬,兀自摇头。
母亲从小就教他,一定要独立,很多事情亲力亲为,最值得依靠的是自己,万事不求人,不要依附别人。
正因如此,他早早地学会做饭,照顾妹妹,认真读书。
他当然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这样教导他,然后又重复着如此步骤教竺青,因为在和水弄溪离婚的前一天,她还是个连饭都不会煮的女人。
过度依赖自己的丈夫,被甜言蜜语哄了很多年,幻梦破碎,幡然醒悟。
竺青同样是被母亲教导成,做个独立并且只依附自己的大人,第一步就是教她学煮饭,在她八岁的时候。
也因为这个,竺淮和母亲争了个脸红。
他觉得有自己一个这样就够了,从小被自己捧着长大的妹妹不用这样。
他是她最亲的家人,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也是支撑。自己的妹妹就该肆意洒脱一点,不必瞻前顾后,闯祸也没问题,有他来兜底。
想做什么不必束手束脚畏畏缩缩,尽管大胆地向前走。
这种观念早已根深蒂固扎在他脑海里,习惯了一味地付出,一股脑地用自己所认为的好去对待她,忽略了她需不需要。
甚至在她得知孤身一人来到昌照的时候,竺淮虽然担忧心急,却依然无动于衷,并不打算立刻把她带回来,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总归是恋家的小孩,清醒了自然会后悔,摔疼了,涨了教训就会回家。
可是过了这么久,竺青不仅没有向他服软,还在这里有模有样的开启了新生活,用行动证明,她早就不需要他的保护了。
思及此,竺淮拿起那颗洋葱在手里掂了掂,在空荡荡的厨房里无声地叹口气。
其实,他还挺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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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节好情绪,看了眼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人,竺淮昂首阔步走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问竺青:“你来这边,母亲知道了么。”
竺青没抬头:“她知道了。”
竺淮顿时把目光落在沈竺砚身上。
沈竺砚如芒在背,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赶紧道:“斓姨有次和我聊天,我说我在昌照,她就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当时说话没过脑子,我说来见朋友,顺便来看青青。”
然后,他抵挡不住竺斓的温柔询问,随便说了几句。但他也没太缺心眼,只是告诉她,竺青来这里工作,旁的没有多说。
事后,他是想告诉竺青,结果转眼给忘了个干净,回到家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情,仔细想又想不起来,于是就搁置了。
竺淮收回目光,知道沈竺砚不会说不该说的话,看了眼腕表:“什么时候想回去了打个电话。”
他看向沈竺砚,站起身往外走,理所当然地说:“让沈竺砚来接你。”
沈竺砚看他往外走,觉得不可思议,盯着桌上的茶水:“这就走了?”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在这里坐着不知道有没有三分钟,茶也不喝就走了?
竺淮也没废话:“晚上有台手术,我主刀。”
他换好鞋先一步开门出去,竺青立刻站起来跟着往外走:“我送你。”
竺淮看了她一眼,直接拒绝:“外面天快黑了。”
天黑不乘电梯。
这件事他一直都记得。
心下一暖,竺青有些鼻酸,没敢看他:“到梵沂给我发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