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走还是不走呢?
赵柽脸含笑意,元极是宗师,而且他这个宗师的含金量似乎还挺高。
毕竟他身具隔空相思矢此种手段,这并非暗器,而是可以进行远程攻击的兵器,蛮野狂暴,杀伤力极大。
至于背后那刀,恐怕也有名堂,见过刀彩各种颜色的,却没见过黑的,而且无风自动,必有诡异。
不过,元极就算有再多的手段,赵柽也不在乎,对方无论多少本领手段,还能有他多不成?他的武艺都学不过来了,现在正都打算融合另创呢。
而且,还有境界的压制,武艺境界这种东西,越高层次,差距越大,表现得越明显。
江湖之上,不入流和三流相较,有时甚至分辨不出来,不入流有些时候也能打倒三流。
而三流和二流就有了鸿沟,但三流个别时候也会越级杀人。
到了二流和一流时,这种差距愈发分明,二流已经很少能够越境,除非有极为特殊的手段和暗器之类。
一流与小宗师,差别更加大,不说天壤之别也差不多,毕竟小宗师已经带上了宗师两个字,哪怕前面有个小字。
这个时候想再越级,就算是有什么特别本领,也几乎没用了。
小宗师与宗师同样如此,终归一个是真正的,一个只是半步。
到宗师往上又一变,比斗之时,已经是极难逆转,除非真有某些奇技异术。
但纵观如今天下,谁的奇技异术能比他多呢?
赵柽洒然一笑,先是向元春看去,元春瞪了他一眼,随后又有些害怕,急忙把目光转去旁边。
接着赵柽瞅向元极,嘴角翘了翘,脚下一抬,朝前迈了出去。
那边元极神色间出现一丝微不可查的变化,深深吸了口气。
赵柽一脚将落未落之时,元极动了!
元极的身子瞬间化成一道黑影,仿佛暗夜颜色,哪怕此刻牢内无风,但衣袂却也猎猎作响,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他有一门步法,唤作暗夜,此刻使用出来的正是这“暗夜”!
人行一半,肩头白光滚动,刀已出鞘,握于手中,接着便到了赵柽近前。
一刀斜斩而出,轻飘飘,看似没有半点杀意,甚至有些温柔温和温暖,让人难生防范,甚至想要与这刀亲近。
温柔一刀!
元极仗之驰骋江湖的绝技。
死在这刀下的人已经不知凡几,却没有谁知道这刀的真正名字,哪怕元春曾经见过元极使用,却也不知其名称。
好刀!赵柽心中赞叹。
这刀温柔,可温柔之下是杀机,是死意,是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这是赵柽见过最好的刀法,比陈箍桶的刀法还要好。
刀如情郎,又似美人,温柔一拂,人生不胜如此。
刀将近,柔情更浓,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一种感觉,不想去躲这刀,不想去挡这刀,就任它砍在自家身上,从此与温柔同眠……
刀已近,元极这刀是斜劈下,若是斩实,虽不致死,但赵柽的一只胳膊必然不保。
元极就算是要挟持赵柽,不想杀他,可也不会让他毫发无损,也会先伤他,后擒拿,若不如此,赵柽武艺不凡,总归变数。
元极绝不想出一丝一毫的纰漏,毕竟他只有此一次机会,牢外倘若是大军集结,他不劫持赵柽,就算武艺再高,也难以逃出生天。
刀更近,就在元极心中愈发沉稳,精气神全部合一之时,忽然一道白色的弧光亮起。
那弧光角度甚为怪异,似乎象一把弯刀的轨迹,却又比弯刀刁钻,仿佛从不可知处来,要往莫可名处去。
这弧光十分之快,颜色亮白,就像赵柽衣袍的颜色。
不,这就是赵柽衣袍的颜色!
只听清脆与沉闷的声音交叉响起,“啪”,“哐啷啷”,“噗嗤”!
一道冷光从场内飞出,直接射到了元春手扶的栅栏木柱上,元春吓得“啊呀”一声惊叫。
刚才骤然顿起的弧光竟然打飞了刀,接着这弧光只是一卷,顺势便到了元极胸膛之处。
“什么里胡哨!”赵柽声音响彻内外,然后元极便倒飞了出去。
这一刻,元极看得清楚,那白色弧光确实是赵柽衣袍的颜色,赵柽穿着一件雪亮团的袍子,而为什么会出现弧形,那是因为赵柽飞起了一脚。
那腿脚凌空斜斜踢起,勾出了一道弧芒。
可就是这一脚,踢飞了温柔一刀,又将元极这个宗师狠狠地扫了出去。
“就这种刀法也想和本王比斗?真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赵柽淡淡地道。
牢内一时安静,所有人脸上都是无比的震惊。
赵柽起脚极快,仿若平地起惊雷,凌厉而不可挡,武艺低些的人根本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元极已经刀飞人溃了。
可元春距离最近,她看得分明,赵柽这一脚至阴至邪至强、奇诡刁钻,阴邪至极,杀性无比,甚至压服刀兵。
这是什么脚,居然这么厉害,这么霸道,这么强势?
元春脸色一阵苍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神慌乱地看向那边元极。
元极受伤,伤得很重,半伏于地,转脸瞅着赵柽,满是震悚呆惊。
一个声音在他心里不停地响着,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是不是认为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赵柽背负双手,嘴角一抹讥诮,缓缓向前走去,杀人哪里好过诛心。
元极虽然受伤有些重,却绝非动不了,他是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