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贺无言醒来的时候,闻到了好闻的栀子花香气,这个味道真的太好闻了,她贪婪的呼吸着,感觉身心舒畅。
“真的还以为自己是贺家的大小姐,不想嫁进勤王府就上吊,真是不让咱们清闲半刻。”
昨天那个大嗓门,暴躁的声音从不隔音的木门外传来,这个声音,贺无言是熟悉的,那是王妈的声音。
“咱们要不要禀报老爷啊,毕竟这么大的事情。”
一个懦弱的声音,又尖又细,这个声音是属于青衣。
“这人不好好的吗?再说老爷怎么会理这个扫把星。”王妈继续不耐烦的说。
“小姐毕竟是要嫁进勤王府的,说不定以后……”青衣欲言又止。
“就她这样,还想嫁进勤王府?就算嫁进去,也没有好下场,我看浅草小姐明明对谢公子有意,说不定最终嫁过去的,是浅草小姐!”
……
贺无言慢慢睁开眼睛,她的心突然一颤。
她好像能看到颜色了,她的世界再也不是黑白色了,贺无言竟然有想哭的冲动。
视觉的刺激,让贺无言忘记了一切,她打量着原主贺无言的房间。
贺无言的房间很简陋,寒酸的床,是朱红色的;薄薄的被子,是浅绿色的;高高的枕头,是原木色的,还有空荡荡的卧室,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她还是感觉有点寒意。
贺无言挣扎着坐了起来,老旧的木床吱吱呀呀地呻吟,坐在床上看向屋子里的陈设,贺无言的第一感觉,太寒酸了。
不过,毕竟第一次看到色彩缤纷的世界,贺无言难掩激动,她已经不在乎屋子里的陈设了。
贺无言的屋子很宽敞,但除了一张床,就是窗口的一个小矮柜,也是朱红色的。
不过,看上去也是颤颤巍巍的,一点也不结实的样子,桌上有一个蓝色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白色的栀子花。
看到此情此景,贺无言想到了一句成语:家徒四壁。
依然没有回到现代,那她就是穿越了,真是很狗血。
贺无言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她脑海中关于原主的时代背景和人物。
原主生活在一个叫大晟的时代,贺无言搜索脑海中匮乏的历史知识,也没有想起这究竟是哪个朝代,她极有可能进入了一个架空的时代。
因为母亲的缘故,现在的贺无言是一个不得宠的将军府小姐。
她在外人眼中还是一个哑巴,但其实她是装的,贺无言只是不想说话,家庭巨变,还有母亲带给她的耻辱,已经让脆弱的贺无言失去了求生意志。
贺无言自尽好多次了,刚开始她的父亲贺祭天还会来看她。
但是,“狼来了”的戏码用多了,贺无言的自尽在贺府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父亲也不怎么和她见面了。
记忆里,贺无言不应该是一个哑巴。
为了验证自己的记忆,贺无言试着发音。
一声软糯的“贺无言”差点吓掉她半条命,这个声音也太软糯妩媚了,还有点夹子音。
想想在现代,贺无言也是一个酷飒的姑娘,要是生活中,谁用这样的腔调和她说话,她一定是一副想吐的样子。
这不是她的声音,难道她的相貌也变了吗?
好奇心让贺无言忘记了恐惧,她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就像很多穿越小说中写的那样,穿越后变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从此人生开挂?
贺无言赤着脚下床,冰冷的泥土地,让她脚下生寒,但贺无言不愿意去管,她想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不过,屋子里空旷而简陋,除了床就是那个破旧的小矮柜,别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贺无言打开小矮柜,里面很整洁地分门别类的叠着几件衣服,可以看出,衣服的主人是按着春夏秋冬季节叠放的衣服。
贺无言正对着衣服发呆,“吱嘎”一声门打开了,一个憔悴又清秀的小姑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哎呀,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碎玉了。”
这个自称碎玉的姑娘,将手里的托盘利落地放在小矮柜上,激动地抱住了贺无言。
忽如其来的温度,让贺无言很不适应,贺无言想要推开碎玉,但碎玉抱得太紧了,贺无言竟然没有挣脱的力气。
好像终于看到了她没穿鞋,碎玉嗔怪着扶贺无言坐在床边,并从床边拿来一双鞋子。
碎玉想帮贺无言穿鞋,这让她无所适从,贺无言赶紧抢过来鞋子,利落地穿上了。
贺无言想说话,不过,她突然想起,贺无言平时是不说话的,于是作罢。
静观其变吧,如果真的要以贺无言的身份活一次,那她可不能委屈自己,先爽了自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