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微抬,饱经沧桑又带着慈祥的眸子,像是穿透了重重房檐,一直望到了遥远的天际,他苍老的声音开始叙述起苏父当年的情形。
三载前,瑞阳城还未遭受战争的侵袭,一直跟着闺女在杏花村悠哉悠哉过活的苏木黎因思念儿子, 便吵嚷着闺女,让其将他送往城中的苏恩棣赁居处,待上一段时日。作为孝女的苏恩棠无法,便只能和夫婿二顺备妥了苏父平所用顺手的家当,抽了一农闲时分,将苏父送往了城里苏恩棣处。
言说到此处,唐乐兮瞥了一眼苏恩棠,她惆怅的目光,似是陷入了往日的回忆。
苏恩棣虽不甚欣喜,可也不好忤逆了苏父的意愿,便让其住了下来。约莫一个月后,一日,苏父带着苏恩棣悄没声的回了一趟杏花村,直接找上了陈老里长,将祖宅赠予的契子给办了。
陈老里长也曾嘱咐过苏父,让他至少与闺女说上一声,以免往后姐弟俩生了嫌隙,不好相与。可苏父像是有何顾忌,最后还是未与苏恩棠相说。
直到两个月后,传来了苏父病重过世的消息。
说到此处,陈老里长突然一顿,花白的眉毛微皱,沉吟一会,犹豫道:“不过,老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知……是否当说?”
唐乐兮眸子一动,“陈老里长,当时的任何情形,皆有可能影响此讼案,还望陈老里长不吝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