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叮了好几口,她烦躁地蹙眉,想即刻离开这里。
但是表演才刚开始没多久,乔双还想着等下表演结束后,会不会有机会能去后台寻一下那位女性表演者,问问那身旗袍是在哪买的。
乔双正郁闷着,上方忽然传来一声叫唤,“乔小姐。”
她遽然仰起头,眼底还含着控住不住的怒气,不耐烦的情绪控制不住。
陈然冲她礼貌地笑了笑,又叫了一声,“乔小姐。
他问:“楼上还有座位,您要上来吗?”
“陈助理,你怎么在这儿?”
乔双惊讶地扬扬眉,边往上走边接着问道:“你老板也在?”
陈然在前面领路,不忘回她话:“是的。”
上到二楼,乔双跟在陈然身后往走廊深处走去。
这栋小楼是天井型的,二楼中间留空能看到整个一楼大厅,四边是连廊,在木雕围栏处摆了和一楼配置一样的桌椅。
转过了两个弯,陈然停下脚步,“乔小姐,到了。”
乔双抬眼。
面前是一面刺绣精致的屏风,连同角落转角的两面墙壁,隔绝出一小片私密的空间。
屏风是半透明的,细看能模模糊糊瞧见后面的人影。
见陈然停在屏风外没有进去的意思,乔双问:“你不进去?”
陈然嗯了声,向她颔首,“除了领您上来,老板还让我去取一样东西。”
乔双了然地点点头。
不再迟疑,她抬步绕过屏风,斜倚在檀木椅上的男人蓦地撞入她的眼帘。
男人换了件黑色的短袖,气质散漫慵懒,附着了几根明显肌肉线条的手臂搭在桌沿,手里还握着一只茶杯,正侧头看楼下的演出。
察觉到动静,他并未立刻抬头,而是不紧不慢地执杯轻抿一口茶水,随后才缓缓抬头望去,同乔双对视。
男人眸色深深,乔双被他看得脚步微凝。
停顿几秒,她施施然靠近,在他对面坐下,开口寒暄:“又见面了,你也来听评弹?”
“只是顺便。”靳漠深淡笑,动作优雅地给她倒茶。
男人修长的手指勾着壶柄,茶水顺着壶嘴落入茶杯,有几片茶叶被带下来,在杯中打着旋儿。
倒完茶,他把杯子推到乔双手边,然后才补全后半句话,“主要是来见个人。”
乔双腿上被叮了的地方已经隆起几个大包,苏城的蚊虫好像格外地毒,痒意也来得格外强烈。
她痒得有点受不了,手伸到桌下挠了挠,目光触及男人脸上透着几分温情的笑容,按捺不住好奇问:“谁啊?”
靳漠深避而不答这个问题,瞥了眼乔双挠痒的举动,敲了敲光滑的桌面吸引她的注意力,提醒道:“别挠,越挠越痒。”
“我已经让陈然去拿驱蚊的了。”
乔双难得听话,讪讪地缩回手,“所以,陈助理说要去取东西,就是给我拿驱蚊水啊。”
她说着往楼下看,发现坐在这个地方,正好能一览无余她方才站的位置。
看了会,她又忽地意识到什么,骤然抬首,瞳孔放大撑开眼眶,惊声道:“那你刚刚岂不是看了我很久?”
靳漠深闻言轻笑一声,笑得好整以暇,用磁性悦耳的嗓音说出能让乔双原地爆炸、冉冉升天的话。
“没多久,也就看完了你站立难安、像得了多动症似的整个过程。”
乔双,“……”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一天要在同一个人面前社死两次?
……
过了几分钟,陈然拿着一个绿色罐子和一个蓝色瓶子回来。
他把两样放到桌上,解释,“乔小姐,绿色这罐装的是止痒的青草膏,蓝色这瓶是驱蚊水。”
乔双先拿起青草膏,略弯下腰去涂腿上几个鼓起来的大包。
处理完腿,又反手去够后背被咬的地方,然后发现,够不到。尝试好几次,全抹在了周围。
暗暗睨了眼对面的人,她挪蹭过去,摸了摸鼻尖,“嗯……帮我涂一下后背?”
靳漠深接过递来的青草膏放到桌上,不忘揶揄她,“小姑娘这么能屈能伸啊,刚不还在和我闹脾气吗?”
他边说着话边去拉乔双的手腕,试图将人背对他按坐到椅子扶手上。
扶手狭窄,乔双被男人的力道拽得一时反应不及,臀部刚坐上去又登时往后滑,电石火花间,少女弹性柔软的两瓣肉就那样落到男人大腿上。
乔双,“……”
她此刻腿弯搭着扶手,缓缓转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着男人肩膀怒声质问:“靳漠深!你故意的吧!”
还真不是。
会有这么个结果,靳漠深自己都不曾想到,他刚真只是单纯地想让人坐到扶手上,方便他涂抹。
男人被推着靠在椅背上,闷笑着否认:“不是。”
乔双不信,“不是你笑什么?!”
“真不是故意的。”握住乔双的腰使力把她放回扶手上,靳漠深语气真诚地哄人,“好了,我和你道歉,对不起。”
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乔双提出条件,“你要补偿我!”
挖了一小块青色膏体涂到少女纤薄的脊背,男人没怎样犹豫地点头,“好,你要什么?”
乔双背对着他,“等下演出结束后,你能带我去找一下台上那位女士吗?”
话落,在她背上打圈的指腹就是一顿。
“我就知道你们认识。”感觉到男人的停顿,乔双唇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
靳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