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夫妇平日里待人宽厚,乐善好施。
所售卖之酒,也是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虽说每日里来辛家酒肆的食客游人不少,但夫妇二人并不富裕,仅够活口罢了。
吕洞宾来到辛家酒肆里,也不客气,径直选了一方空桌,随即对后堂叫道:
“店家,上酒来!”
话罢,便有一汉子走出,他衣着褐衣,眉阔脸方,一脸朴厚之相。
此人,名为辛桂,正是此家酒肆的主人。
“这位道长,且稍后。”
“容我为你打一壶。”
辛桂冲吕洞宾一笑道,便忙打一壶美酒过来。
“再烧些小菜。”
吕洞宾又随口吩咐了句。
对此,辛桂就去后厨,与她媳妇知会了声。
那辛氏倒也手快,不消片刻功夫,就烧好了几样小菜端了上来。
吕洞宾尝了几口,虽说味道略不及先前那家,但胜在新鲜,菜量颇足。
就着美酒,吕洞宾吃了小半时辰。
他吃完之后,也不结账,大摇大摆径直出了酒肆。
“汰!”
“你这道人往哪里去?”
“如此青天白日,想吃白食不成,快些与店家付钱!”
“店家,那道士没给钱就溜走了,你快些将其追来!”
“……”
同一时间。
尚在辛家酒肆的食客们见状,不由得纷纷仗义开口。
有人早已起身,将吕洞宾拦了下来。
也有人急忙把此事告知了辛桂。
被人拦下,吕洞宾倒也不恼,也不走了,而是径直坐回了原桌。
彼时,那辛桂也从后堂走了出来,再弄清楚了状况后,他并未生气,只是对吕洞宾和气问道:
“道长,近来可遇到了难处?”
闻言,吕洞宾胡诌了句:
“实不相瞒,贫道来此之前,遭遇了歹人,身子银两全没了。”
此话一出。
便惹来了众人一片谴责之声:
“好个不知羞的道士,没钱还来这里吃白食,这不是摆明看店家好欺负吗?”
“店家,你抓此人去报官好了。”
“依小可见,这道士身上衣物倒值些银钱,店家可将其当了。”
“……”
当然,也有人为辛桂出主意。
要知道,这辛氏酒肆在岳阳楼这一块,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
寻常酷暑时节,若是口渴了,大可来酒肆里喝碗凉茶。
隆冬之际,也能喝碗热汤。
凉茶也好,热汤也罢,全是不收钱的。
附近之人得知辛氏夫妇如此善举,自然对其尊重有加。
岂料今日被这道长借机钻了空子,也难怪惹了众怒。
“既然道士不方便,那在下也不收钱了。”
“日后若在没个吃饭的地,大可来我这里吃上一顿。”
得知了吕洞宾的窘境后,那辛桂并没有为难他,反倒是盛意劝道。
“那就多谢店家美意了。”
对此,吕洞宾稽首言谢。
说完,就径直走出了辛氏酒肆。
众人看到店家这般,也是无奈叹道:
“辛店主,你也太心善了,那道士就是来吃白食的,对于这种恶人,何必与他方便?”
“那道长若非饿极了,也不会来我这里。”
辛桂与众人笑道,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吕洞宾虽然早已走出了辛氏酒肆,但以他的修为,自然可以听到这些。
为此,他暗忖道:
“这辛氏夫妇确如传闻那般宅心宽厚,且让贫道多试几日。”
眼下,吕洞宾还不急着离开岳阳城,准备试探这辛氏夫妇几日。
毕竟,当年他为了跟在师尊身边学道,后者可试了十次!
……
翌日,响午。
吕洞宾又来到了这辛氏酒肆。
依旧开口要了壶美酒与几盘小菜。
酒足饭饱之后,还是如昨日那般没有结账,便转身走了。
对此,辛氏夫妇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三日,吕洞宾同样如此,来辛氏酒肆白吃白喝一顿。
走时,照样未付饭钱。
另一边。
这吕洞宾一连三次,在辛氏酒肆白吃白喝一事,也渐渐在城里传开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辛店主仁厚,想着那道人钱财被劫匪抢了去,这才第一次赖账时,与他方便了。”
“没想到,这道长如此不要脸面,一连三天,顿顿吃白食,这不明摆着欺人心善吗?”
“……”
城中百姓听到此事之后,无不为辛氏夫妇打抱不平,痛骂那吕洞宾。
就在这时,有人站出来了,说那道人之前在岳阳楼一家客栈吃饭时,是付了钱的。
此事一出,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指证,表示亲眼目睹,确有此事。
这一下,吕洞宾欺压辛氏酒肆一事确凿无异了。
一时之间,吕洞宾简直是岳阳城是声名狼藉。
“辛店主,你别傻了,那道士身上肯定有银两,就是欺你心善,才不肯给钱。”
“听我说等明日他再来了,咱们直接将其抓了,送官严办!”
“对付此等泼皮无赖,不能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