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韩湘子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缓和之色。
敖睚时刻留意韩湘子的神情,见此,他便击掌一声。
拍声即落。
大殿之中,忽得霞光升腾起来。
四周丝竹管弦之声渐起,朦胧之中,可见场上一道道曼妙的人影,身穿薄纱,腰束彩带,翩翩起舞。
赫然是沱江水府一群蚌女鲤妖在献舞。
领头之上,正是红鲤。
望见这一幕,韩湘子倒颇感意外。
不得不说,这敖睚的宴会还是极有看头,就是不知他暗怀什么心思?
但韩湘子已然来了,也就既来之则安之。
很快,宴席之上,大家觥筹交错,欣赏舞乐,倒也悠哉。
这边,敖睚看气氛烘托到位了,便看向韩湘子,笑问道:
“韩道长,对这宴会可还满意?”
“水神有心了。”
韩湘子脱口而出答道。
听到这里,敖睚笑了笑,略一斟酌后,便诉苦道:
“能得韩道长此言,也不枉费我这几日筹备。”
“不瞒韩道长,在下邀你前来,是为了阳亭大旱一事。”
“你也知道,本神这沱江流经数州,纵水源充沛,可大旱之年,要调度数州雨量,也不是件容易事,偶有疏漏再正常不过。”
“韩道长慈悲为怀,怕也是能够理解?”
话到最后,敖睚直视韩湘子,语气已然玩味了许多,似别有深意。
他说完后。
敖皎心中难免一怔,对此人大感厌恶起来。
本以为这敖睚大摆筵席,款待她与韩湘子,是认识到了自身错误,肯悔悟改正。
可眼下来看,分明是想让韩湘子别插手此事。
彼时,韩湘子闻言,则一脸晦色:
“沱江水神这是什么话?”
“阳亭府司雨几何,雷部自有旨意,若抗旨不遵,欺上瞒下,只会自讨苦吃。”
“沱江水神是个明白人,审时度势怕无需贫道提醒。”
韩湘子话中带刺,让敖睚心生不悦,为此他语气一冷:
“这么说,韩道长是不肯与我方便了?”
韩湘子眉头一挑,沉声道:
“沱江水神,贫道今日能来水府赴宴,已是给予了你最大的方便!”
“若你不想去剐龙台上走一遭,就即刻到雷部认案伏法,以求宽恕。”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原本融洽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与此同时。
席上那敖睚的心腹大臣们,也逐渐放下了筷子,一脸戒色。
韩湘子此话一沉,直接惹恼了敖睚。
他冷哼一声,眸光之中忽得涌出了一抹杀意:
“哼!”
“想让本神到雷部认罪,韩湘子你还真是痴心妄想!”
“本神称你声韩道长,是给你面子。”
“你如此不识好歹,就休怪本神不讲情面了!”
“动手!”
一声大喝响起,这水府大殿之中忽然景象陡变。
那大殿穹顶之下,忽得有一宝,作霹雳之声,放出幌幌金光,十分刺目。
又以云遮雾掩,迷霭流转,雷彩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