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寸步未进的情况下。
这铁拐李愿去太清天一搏大帝,说明他已摸到了那层壁垒。
师徒三人难得碰了面,当下少不了一阵寒暄。
韩湘子、吕洞宾各自与汉钟离言了他们修持劫数之中所历经的趣事,但其中更多是夹杂的危难与凶险。
对于这些,汉钟离深有同感。
他当年亦是这么走来的。
得知这二人暂时待在离恨天,是因各自真器在太上八卦炉里烧炼,汉钟离微微讶然,旋即笑了笑:
“你们的真器,交给了师尊老人家抟练去了?”
自顾自言语道:
“不过这倒也好……”
汉钟离明白,随着他这两个徒儿晋升二品正神,以往那些真器有些不堪重用了。
闲叙间,韩湘子问道:
“师尊,有空回来,相必已度化了其他八仙?”
“不错。”汉钟离点了点头,言道:
“为师已在人间,度化了蓝采和。此人生在大唐边陲之地的海西州。”
吕洞宾接过话题来,问道:
“不知大唐如何了?”
“国不成国,已日薄西山,现在天下俱已大乱,李唐气数尽矣……”
说起此事,汉钟离长吁一声。
“世事无常,眼见李唐历代帝皇栉风沐雨打下基业,但也只撑了几百年风霜雨雪罢了。”
听到师尊所言,韩湘子有此一叹。
吕洞宾在旁闻了心有感触,不禁默然下去。
说起来,他和师弟韩湘子在人间大唐待的时间不短。
所留下的回忆,最是绵长。
曾在长安朱雀街上,醉饮百樽酒。
也在黄鹤楼上,驾鹤西去,留一段佳话,任后人凭记。
去过塞外西域,力挽狂澜,平定战乱。
……
回过神来,韩湘子面容微凝了几分,正色道:
“当日,东岳大帝曾言,李唐国祚一旦尽了,天下少说也得历经甲子来长的大乱,到时江山会定在赵宋一脉。”
“依贫道来看,最后一位八仙,会是这赵宋一脉。”
韩湘子有知未来际劫智神通,自然可窥见将来的一角。
哪怕不曾窥见,凭借后世宿慧,也能知晓。
闻言,吕洞宾附和了声:
“如此说来,接下来我等倒不必在人间寻找,耐心等待便是。”
“不过贫道眼下最为担心,还是敖霖一事。”
韩湘子皱了皱眉,担忧道:
“经上次一事,这敖霖一定警醒了许多。”
“没准凭借他背后那尊龙魔,已然猜出四宝神珠与余下八仙的因果。眼下,蓝采和既已降世,敖霖迟早会发现,虽然不会直接对他下杀手,但难免不会在其身旁环伺,只求宝珠现世,一击必中。”
汉钟离颇为赞同:
“我在明,敌在暗,得万分小心才是。”
吕洞宾忽地说道:
“对了师尊,等徒儿那纯阳剑抟练成了,我会亲自下界一趟。当年你说我身负全真一数,当昌盛其派,而今全真名扬天下,倒不负所望。”
“一晃眼,三百多即过,四祖之人,终是要现身了。”
“你还记得就好。”汉钟离蒲扇一摇,笑道。
目光一扫四下宫殿琉阁,汉钟离没见到以往那曼妙人影,不禁轻咦了声:
“湘子,怎不见秀姑这徒孙?”
韩湘子答道:
“她去了王母娘娘的瑶土里修持劫数去了。”
汉钟离脸色微微恍然,道:
“为师还以为,她会被送去碧霞元君那方仙土,想不到会是王母娘娘的瑶土,不过她早前得了太阴劫种,于瑶土之中修持,更得裨益。”
话罢。
汉钟离又关心其张果老的来,他望了眼吕洞宾、韩湘子二人一眼,语重心长道:
“为师有一阵子,没见着那张师侄了,不知他修行如何?”
“眼下,你们师伯去了太清天,还不知何时归来。”
“那张师侄,与我等俱是上洞八仙,理应同心同德才是。今时,你们修为远胜于他,当多多扶持。”
韩湘子低头应下,回道:
“师尊说的是,弟子们这几天,全在指点张师弟,今日才留他一人打坐修行。”
汉钟离面露赞许之色,笑了句:
“这才是同门应有的样子。”
旋即,摆了摆手,道:
“你们各自忙去吧,为师要拜会师尊老人家了。”
他说完,径直起身,端正了一下衣着打扮,就朝八景宫行去。
……
……
一口气抟练四五件真器,远非那般简单。
太上老君之前与韩湘子等人说,最少也得五六日。
实际上,过了八九日方才抟练完成。
不出韩湘子所料,那经过再度祭炼的紫金玉箫、太乙弥尘宝幡、八宝锦簇篮,阴阳笏板,其品质全有了质的飞跃。
其水准,赫然到了帝器一列!
手握这几件帝器,韩湘子又证得六大神通,毫不客气的说,大帝之下,无人是其对手!
横扫同境也不在话下!
这帝器抟练完毕,韩湘子又跟在太上老君身边,学了两三日的兵禁神咒。
四件帝器,韩湘子心里明白,那八宝锦簇篮与阴阳笏板并非自己本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