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书架后的柜阁里找到一个小药箱,捧着来到司让身边,这才看见他左手小臂上随意用布条捆起来的伤口。
“司让。”
她叫他,他却像是没听到,一目十行地扫过案牍,右手执笔在末尾批了个龙飞凤舞的“可”。
她试探着握住他的手,他动作才微微一顿。
薄野欢欢垂下眼眸,默默将布条解开,一条狰狞的剑伤赫然入目,深得可见肉,她呼吸微窒,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
司让幽深的目光凝在她身上,好似此刻她敢走,他就会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然薄野欢欢还是转头就急步走了。
她出去命人端来热水,湿了帕子拧干,才回来,给伤处擦去血迹,又翻找出一瓶金疮药,小心翼翼撒上去,包扎起来。
司让就这么看着她,神色莫测。
等处理好,薄野欢欢才抬眸对上他视线,斟酌措辞,“山山是武将,少不经事,心思粗莽,总是冲动,今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成不成?”
司让随手撂下案牍,仰躺在圈椅上,下巴微扬,带伤的唇角牵出一抹慵懒的笑,“我到底是他姐夫,谈何见识?”
薄野欢欢哪会听不懂这话,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起来,静默半响,佯装身形一个不稳,栽倒在他怀里,纤细双臂顺势勾上他脖颈。
“夫,夫夫……”
活了二十八年又重来一回,还是头一次叫他夫君,烫嘴得叫人怎么也说不完整那个字,薄野欢欢憋得双颊涨红,在司让的轻笑声里,才终于小声道:“夫君,那你就别跟你弟弟一般见识了,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