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到达将军府。」
星魂瞥了一眼卫留蕸,一声轻叹,朝我说道: 「我稍后会前往桑海城的将军府商谈要事,你…。」
看着欲言又止的星魂,心里顿时过意不去,毕竟今日他不只参加了百家辩和,随后还替我挑捡过了小山般的古卷,而现在又要前往商讨公事,一想到这内心躁动起来,我鼓劲一说,只想让眼前的少年明白”不论如何我始终在这,哪也不会去。”
「无妨,我等你。」
一声浅淡却又异常坚毅的话语声,回荡在我们彼此之间,他湛蓝的眼眸颤动一刹,嘴角孰悉的弧度再次勾起,随后藏了一丝温柔的轻哼,随着他的浅笑与背影消失在了房中。
星魂离去后,我拾起了最后几卷与木簪呼应的卷文,还有南公前辈刻意丢入的道家名记,慢慢研读起来。
「道家名记,记载着道家历代掌门的木简。」
「看这文卷上头残留的内力痕迹,应当也是南公前辈所为,也不知前辈的意思是如何。」
这道家的历代掌门与珑玉本身应该无太大关系,脑中暗想后,随意地的快速阅过,直到有一处醒目的焦灼印迹吸引了我的目光。
仔细一看,文中道家掌门的纪年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五百年前道家当任掌门的名字,可与其他任不同之处,在于五百年前的道家掌门似有短时间替换两代掌门的迹象。
「寻…寻行?」残破的道家名记中,唯独此人的名字遭刀刃刻意划过,他便是五百年前的道家掌门,可不知因何缘故,竟是在短时间内便遭人替换。
“五百年…。”细细思量,忽然想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关联。
「五百年前…五百年前阴阳家剑走偏锋,脱离道家自成一派,这寻行难不成?!」
「难不成他与欲脱离门派的弟子发生过激战,然后不幸身殒,否则掌门之位不可能如此短时间更换。」
「但,能够战胜道家掌门,又能创立阴阳家,莫不是东皇太一?」
「如若这是真的,那东皇老妖真同小五所说,活过了上百载,这还是妖吗?说是神仙我都信?!」
心中一阵哆嗦,想到将来要对付的东皇太一这个不死老妖,不免起了鸡皮疙瘩。
“哼,这又算什么,就算是神仙妖怪又如何,当初小五的焚心之苦可比他可怕多了,再害怕我也绝不停下脚步,当我重拾过往,下一个便轮到东皇太一。”
心中恐惧仅维持了片刻,随后我便立即振作了起来,开始读起身旁最后一卷古卷。
敞开一看,古卷上头铭刻着一串精美又醒目的句子。
“星辉临地兮,月洒人明明。紫焰覆命兮,断生三界遗。事事无了没,空留一孑去。”
「星辉…临地?紫焰覆命?」
刹那,我一股脑地,将思绪埋进这份未有卷名的陌生的卷文,比起其他记录着阴阳术理,抑或神物奇珍的古卷,这本卷文详载的不只是一段没头没尾的玄奇历史,又像是某人的亲身经历。
“那是一段令人费解,却又无法停下目光的故事。”
古卷中数段难解的段落,默默在脑中打转,卷上是这么写的。
*
千古前无分你我,我欲成你,你否之,我欲随你,你否之,天地不交,万物难通。
尔后伤子尽灭皆因二人之力,二人一女一男,女为”阙”,男为”三晶生”。
伤子灭,日独头,两旁伴日阙与生。
可知三晶生,生恶相,坏大业,紫焰焚身,无人可敌,尔后阙与其同力,挟玉力阻断三界,世间再无祂,无祂,无子可传神,再无魑魅魍魉,再无神活仙灵。
可恨三晶生,可恨,可恨。
恨如何,怨如何,伊人去,至宝失,无人归,无灵回。
*
阅览完毕后,文中短短几句话重重的落在脑海,故事里的”三晶生”与”阙”联手灭了这名”伤子”,而后三晶生持玉阻三界,使得作此文者愤恨难平,但到了后来,这些愤怒却又不知生何变故,净是化作了无尽惆怅。
可我不明白这伤子、紫焰、挟玉又是指什么?更何况还提到了三界?莫不是三界之门,莫非此玉与我有关?
“算了,我在这样纠结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等明日再寻星魂的意见。”
苦思过后,我麻力的收好卷文,倚坐于房中的方窗前,望着一望无际的星夜。
“不知星魂现在如何了?”心中暗想,睡意悄悄袭来,夜幕之下我倚靠于窗,轻轻阖眼沉沉睡去。
*
酉时之际,黑夜垄罩大地,东海之滨的桑海城,市井街上因为大秦颁布的宵禁安静无比,在这安静的黑夜中唯有一处灯火通明,此处便是大秦名将蒙恬的宅邸,桑海城内守备森严的将军府。
将军府内,四位位高权重之人面色严峻,谈论大秦反贼,以始皇赢政敌长子为首的扶苏,名将蒙恬,宰相李斯,国师星魂,在一个时辰后,终于得出了此次会谈的结论。
「扶苏公子,星魂法师此次在小圣贤庄所察觉的异样,与罗网安插于墨家的探子,所带来的情报一致,看来过去在机关城的那群叛逆之辈,已在桑海城扎根。」
「能够有足够大的空间,以及隐匿的藏身处,桑海城内小圣贤庄当为不二首选。」
李斯恭敬的向扶苏禀报,扶苏闻言眉头紧蹙,略为不满的反问道: 「儒家与墨家向来是泾渭分明,大秦判贼中当属墨家反抗最为激烈,儒家尊礼守法是断不可能进墨同污,李斯,你能笃定儒家全员都有参与其中,又或者是叛逆太过奸巧,使得儒家在无意中趟这脏水。」
扶苏语毕,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