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见赵悼襄王的会谈上,不过,他并未察觉,再他刻意逃避珑的荒唐道理之际,他的脑海深处却是将珑口中的乱世悲哀给默默记下了。
半个时辰后,赵王的仆从匆匆领着甘罗面见赵王,宽敞的车厢里,赵王随意的坐于席上,他身披兽皮大氅,美绢穿起,一脸的络腮胡虽打理整齐,却让甘罗感到有些老态。
甘罗端正入座,他冷眼一扫桌上的酒器与摆置,立刻从不符合礼节的粗陋酒器,推敲出赵王心中所想。他心想赵悼襄王是不太满意,他这位年纪轻浅的来使。
赵王见甘罗入座,两眼珠子里蕴藏的是甘罗习以为常的轻视。
「来人,给大秦使臣上酒。」赵王大声喝道,一旁的随伺立即拿着酒盏恭敬走来,突地,随伺突然皱起眉头,故作为难朝赵王说:「大王,小的眼拙,都说大秦男子个个是体状如虎,身形高大,可在场除了本国人物,怎么未见传闻中的大秦使者。」
「瞎了你的眼,大秦使臣不正端坐在那?」赵王咧嘴笑,两指浮夸指着甘罗,随伺见状嘻皮笑脸的连忙致歉,他一边替甘罗斟酒,一边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鼠目见识,实在是没想到一位总角孩童竟是大秦使节,小的一生三十年载,生根于秦落地于赵,接待过无数诸国使臣,个个皆不是而立之年的顶上人,哪知这次……这,这次大秦怎么会是派先生来此?」随从刻意问甘罗,甘罗却是从头到尾都未搭里他。
刹那,当甘罗酒杯中的酒水要斟满之际,甘罗从衣袖中抽出当初父母送别时,为表相思之情的栎树枝。他浮夸大挥,故意击倒酒杯,酒水顿时溅了随从一身,杯盏也落到地上发出震耳的声响。
车厢内的数名护卫见甘罗抽出一条长物,各个异口同声的大喊"有凶器"后,便立马拔剑,转眼间,利剑早已无声的架在了甘罗白皙且脆弱的脖颈上。
此刻赵王脸色阴沉,随从则是老早退到了暗角,羞恼的清理身上的酒水。眼下的场面是一触即发,甘罗若是行差踏错半步,十日后,留给甘家,留给甘罗爹娘的,就仅剩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