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急促,抓紧星魂胸口衣料的手是越来越紧。他瞥了我一眼,又改言道:「罢了,唯独剁去那男子的双手即可。」
星魂见我依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料默默地搂紧了我,低头在我耳旁无奈说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他既敢对你下手,没要他半颗眼珠,斩去他的头颅已经算是宽容……。」
刹那,我无视星魂的解释直接抱紧了他。
「我没事的,我在这……我在这的。」我压声细语,努力控制近乎崩溃的情绪,这句是对星魂说,更是对未能再次见面的甘罗回应。星魂他的过去经历太多,无论我与他的过去是真是假,他现在平安的活着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星魂听我无来由的突喊,脸色震惊却没有接话,我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与激烈的心跳围绕着我。他愣了一瞬,从卫留蕸手中接过鹅黄色的长袍往我身上盖上。
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提醒了我刚刚张良为我披上的外袍。我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身上覆盖的浅蓝色大袍。他的眼神中散发怒意与急迫地想替我脱下袍子的欲望,而他犹豫伸出手,迟迟不动作的模样也被我看在了眼里。
我自己脱下张良替我披上的外袍,顺道穿上星魂带来的鹅黄色衣裳。我拿起张良的外袍随手整理好,欲走向前去递给他,忽然间星魂拉住我的手,严肃道:「这衣物让我给烧了,我会在命人替他准备一件新的。」
「国师大人贵为阴阳家左护法,对道家逍遥游越俎代庖的真知灼见,实令张良大开眼界。」张良提着剑从容走来,即便他方才被气刃击出数尺,他看着星魂仍是未露半点惊色。
「我有问你?」星魂蓝眸一抬,眼中透出的冷冽的杀意使得心中打了个哆嗦。
一件袍子,两人恩怨,反秦与护秦的口角之争我是没闲心在看他们继续纠缠下去。
我一手被星魂拉住,果断用另一只手拿着张良的外袍就是往张良怀里塞。
「物归原主。」语毕,我反牵起星魂的手,严肃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张良有些诧异的收下自己的外袍,忽然间,他朝我们这靠近了些,他微微提起衣袍对我亲切道:「若姑娘这两日改变主意,不妨在天明来小圣贤庄与学子一同听课。」
「况且,姑娘还欠子房一份人情。」张良一脸俏皮的晃了晃手中袍子,原来他方才指的人情是这个。
星魂蓝眸中的阴冷混杂着怒意,我感觉到他忍无可忍,手掌中再次凝起寒气,若不是因为眼下他顾着我,怕是早就与张良原地激战起来。见这一触击发的气氛,我扯了扯星魂的衣袖,往后走了数步想将他带回房间。星魂注意到我光着的脚丫,他反手一抱将我抱起。
「我可以自己……。」话还未说完,看着星魂强势又坚持的眼神,想到我没穿好衣服就发疯跑出来,于是,我嘴巴闭起就这么由著他移形换影,速速将我抱回房里。
到了目的地我将星魂留在房中,自己则走去外头与刚才的妇人道歉。一番解释过后在房门外东盼西盼的妇人焦急的脸色终于平缓些。刚刚若非她在遍寻不着我后,直接去找卫留蕸求助,我也无法那么快找到星魂。
回到房里,星魂端正的坐在椅上娴熟地冲泡着茶水,茶水热热地倒入杯中。他先是递了一杯给我,却未替自己倒上。
他不言不语像在纠结着什么。我还以为他头一句话定是恼我擅自冲去外头,结果他是沉默近半个时辰什么话也没说。
经过漫长的思考,我终于鼓起十万分勇气,攥紧着手中温热的茶杯道出我内心深处最后的希望。
「碧玉我心。」
一句简单又深刻的试探,没有换来内心深处期盼的结果。星魂他抬眼与我对视,眼中的情绪只有不明白的神情。
最后怀抱的希望从心头尖上荡至谷底,我深吸一口气止住了从未停歇的颤抖,逼迫自己淡然接受上一眼历历在目的四年点滴只是一场梦。
一场该死到让人抛弃理智,让人心甘情愿的梦。
「星魂。」
「我做了一场梦,梦里是你的……。」我看着茶水上自己的倒影,淡淡说道。
「过去。」我还未说完,星魂便惆怅地接下我的话。我惊诧的看着他,他浅笑着,这一笑仿佛回到了曾经,他曾对我这么笑过的,这清朗又无奈的苦笑我怎么可能会忘呢?
星魂开口后,眼神夹带着细碎的惶恐与不安,在我的认知里他不会露出如此不安的神情,除了前几日我差点死在赤练的剑下,阴阳家的星魂是强大到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人,也是乖张倔傲的不接受自身任何弱小的可能。
这样的他在害怕?
「珑月,我以为会失去你,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星魂真诚的开口让我直愣在原地。
他缓缓起身走向窗前,两指微旋,一道精巧的魂帐施展而开,阻隔外界与这房内所有的联系。
「七日前你险些命殒于赤练剑下,情势危急,我记起过往五君以我之身躯引导你体内的珑源驱使万愈法。我虽不计代价,以命相搏将你救回,但,在那瞬间你的珑玉本源也让我感受到你过去的片段记忆。你在琼琚室、辰极宫、机关城,甚至是到了现在,我......。」星魂背对着我,他语气中的坚定开始摇动,我能感觉到他很努力想将这一切说出来,说与我听。
「我从前想着你心里的软弱与痴傻是你的过错,却从不晓得你原是在心中来回往复矛盾拉扯,更不懂得玉源通心之苦,如同割肉削骨,侵蚀神魂般的剧痛不断重复。」
「经此一遭我才意识到,我很害怕,害怕失去你,我过去对你所做之事,真的对不......。」
星魂每字每句都像在发抖似的,我没等他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