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爰汀竟是位临摹高手,这唐棠的字秀美柔和,但字里神韵却难以模仿,为何如此,只因每一字都有埋怨、思想、寒心、痛苦,愧疚!
可在爰汀的笔下,足以以假乱真,这一手精湛的技艺,让人叹为观止。
爰汀把写好的信笺交给六煞。
“你如何知道这梨园,两人曾经来过?”六煞疑惑不解。
“因为像我这样的女人不止懂男人,更懂女人,哈哈哈!”爰汀道。
“可别误了大事!”六煞的脸微微的抽搐。
“还有一件礼物在里屋,阁下何不一探究竟!”爰汀别有深意的眨了眨眼睛。
六煞来到屋内,只见床上一女子被捆绑了起来。
她流着眼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仔细一看,原来她的舌头已被人割去,自然是发不出声音。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要这舌头做甚!”爰汀感慨道,看着六煞的眼神流动异于平常。
“她是何人?”六煞沉声问道。
“飞天魔女唐棠!”只见爰汀从腰间抽出纸扇在空中舞了四个扇花,铿锵有力的说道。
六煞脸上却布满了寒霜,他当然知道这便是那飞天魔女唐棠,但他从梨园来到这里,才过了多久。
他严肃的质问道:“你纵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在这片刻之间,将这女子掳到这里来!”
“假亦真时真亦假!假的用的好,可比真的好用多了!”爰汀道。
六煞将信将疑。
“知道我为何选梨园吗?”爰汀笑盈盈的道。
六煞沉思片刻,恍然大悟。“假如黎柏从三霞郡小石村赶往长安郡梨园,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正是!那黎柏何许人也!想让他把这君家机关术交到我们手上,无异于白日做梦!这假唐棠是我送你们的第一个筹码,而这条必经之路便是你们三鬼六煞大显神通的大道。”爰汀道。
“有理!”六煞这次没有反驳。
爰汀便能肯定黎柏一定会来吗?
是的,爰汀料定,只要黎柏看见这封信,必然会来。
为什么呢!
“请君入聚(局)!”黎柏看到这四个字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六煞走后,爰汀书写信笺,以飞鸽传书寄给黄伯。
“事情有变,必要之时,黎鸢可以一用!”
小石村
新婚后的几日,鸷儿每日与黎鸢一起起床,一起休息,看那日出日落,朝阳黄昏。 日暮江吟,鸷儿很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每一天。他怕,怕有一天会恨时间、恨命运夺走他的一切,就如同当初一般。
也许他的仇人从不是琼墨府,而是这该死的命运。
心里有一个人真的会束手束脚。
今日,两人泛舟游湖,只见长空万里,云海已经失去了踪迹。夜凉如洗,湖水平分秋色,耳畔鸟鸣泣已,正是晓风残月,银河西转。
两人入画,墨色上添上了忧伤!
黎鸢闭上眼睛,享受这周围的一切。
“鸢儿,你是在听什么吗?”鸷儿问道。
“你的声音呀!这风声是你的呼唤,水波声是你的呵护!我想多听听,我怕一切都是一场梦,天一亮,你会松开你的双手,我将离开你的怀抱!黎鸢道。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鸷儿又问道。
“你是我的丈夫,不对你好对谁好啊!”黎鸢拧了鸷儿一把。又倔强的笑道:“爱不是消遣,我想用生命来爱一次。”
说完只见她双手合十。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鸷儿忍不住又问道。
“向满天神佛保你安然无恙!”黎鸢傻傻的笑道。
鸷儿心想,为什么爱情要与生命挂钩呢!也许是剧情需要吧!
姑娘啊!姑娘,请不要神魂颠倒,你爱的人,观望不前。
黎柏收到了一封信笺,让他悲不自胜。
“一别十五年,别来无恙。
请君念及昔日之情,入长安郡旧日梨园,聚上一聚。”
只道这十五年透骨的酸心,自以为心如死灰。原来是自己一直在苦撑着,十五年的悲伤,思念,这爱别离最苦。
那一夜。
黎柏泪如泉涌。
他自然看到了请君入局,自然想到了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可他并未上心,爱,是无知,是盲目,就是爱一个人不会多想。就像黎鸢说的“安然无恙”。
第二日一早黎柏便来看自己的女儿。
他把黎鸢单独叫了出去。
“鸢儿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偷偷哭啼的丫头了,你比父亲要坚强,”
黎柏看着黎鸢回想起十五年前,他被仇敌追杀,一路死里逃生,直到结识了朝天岱,在他的保护下,避开了大部分的追捕,并为他提供了食物与庇护之所,护送他来到三霞郡。
可就在朝天岱离开的第三年,他又因为那个女人经历了场血雨腥风,最后他伤痕累累的回到了三霞郡。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遇到了黎鸢,那时的黎鸢还是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她是被人买来的童养媳。打小就很能吃苦。
黎柏流浪在街头,这或许不是他最苦的时候,但却是他最狼狈的时候。
他暗自运转着师傅传授自己的磐石篇,观照身心,滋养伤势。
磐石者性坚,任刀削斧砍、风吹雨晒、火烧雷击、刀削斧砍,只要坚持下去,守住那个执着劲,便可遇挫愈强,屹立不倒。
所以这磐石篇,每一次苦难都会让自己的心性、天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