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手艺活儿,我是一窍不通啊。”
老林听了,脸上浮现出深沉的认同,他的眼神里同样流转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困顿。
他也如同李德贤一般,被这个问题紧紧缠绕,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纠结之中。
他知道,要想让乡亲们口袋鼓起来,就得让他们有事可做,有工可打。
然而,无论是眼前的北廊坊,还是放眼望去繁华的京城,九成以上的百姓都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们的生活全凭那一亩三分地维系。
靖江国此刻的社会环境并不允许他们有更多的幻想,那个孕育资本主义的嫩芽还远远未曾破土而出,工业化的大规模招工更是遥不可及。
市井之间虽有些许小作坊,却多是以家族为单位,对外招工的情况极其罕见。
阳曲县的发展模式虽然能够借助外部力量,但也仅限于小范围内的自我滋养,对于解决整个地区的就业问题可谓杯水车薪。
京城之大,如何能让北廊坊长久依赖输血生存?他暗自苦笑,自己并非腰缠万贯的财主,哪来那么多钱去填这个无底洞呢?不禁又想到那位远在一方的李一豪,不知他对此现状又有何高见,是否已经找到了破解这民生困境的锦囊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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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靖江帝那雷霆万钧的决策落地生根,李一豪,这京城之内声名鹊起、炙手可热的才俊状元,兼之出身世家望族,其威名早已如春雷贯耳,深入人心。
彼时,无论朝野上下,凡与他有过交集者,皆为饱读诗书的雅士、深思熟虑的政要,彼此间的交谈常常触及江山社稷、黎民疾苦的深层话题。
正因如此,李一豪内心滋生出一种坚如盘石般的自信——面对靳临坊这块看似寻常的地域,他认定,自己驾驭起来就像从口袋中取出随身物件一般轻松自如。
褪去太傅的荣耀光环,李一豪并未因此失色,反而继续担任学士侍讲,其未来的仕途生涯仿若初升朝阳,光芒四射,潜力无穷。
这一次,他果断地设下了一场赌局,表面上是对太子的辅弼,实则暗藏机关,直指林小风,意图通过此举一战成名,彻底将对手踩在脚下。
试想,若非心中有数,怎敢以一名侍读之身,担纲起巡检重任?
此等壮志豪情一经传开,学士院内多数人心生敬仰,纷纷表示支持;而在文人士大夫圈子中,对李一豪的赞赏之声更是不绝于耳,诸多读书人为与其攀谈交心而趋之若鹜。
反观林小风,境遇则迥然不同。
其背景低微,行为举止时常流露出俗气与粗犷,以至于常常引得人们侧目轻视,除了那一套逢迎拍马的手段,实在难以觅得任何让人称道的真才实学。
李一豪对此洞若观火,在这场关乎个人荣辱、决定未来走向的对决中,他清楚地认识到,只要能在林小风之上独领风骚,那么重新执掌太子师的权柄,就不再是天边遥远的星辰,而是触手可及的目标。
听闻李一豪的行动,兵马司方面毫不犹豫地做出快速响应,挑选了一批精明强干的官吏归入麾下,由李一豪调度指挥。
不仅如此,连素来注重实效的顺天府也不甘示弱,特派一支精英团队奔赴靳临坊协助李一豪。
而在物资与财力的筹备上,无论是握在手中的现成资源,抑或是背后的强大靠山所提供的坚实支撑,李一豪皆坚信自己能够稳稳把握优势,确保在这场较量中始终压林小风一头。
待到李一豪踏上靳临坊这片亟待整顿的土地,他的
只见他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坚实的基石上,举手投足间无不流淌着淡然而笃定的气息。
甫一踏入司衙大门,他立即召集了衙门内的所有差役,众人屏息凝神,静待这位新任长官的指令。
此刻的景象,宛如一幅细腻勾勒的市井风俗画,李一豪作为画面的主角,形象饱满,神情鲜活,正蓄势待发,准备施展一番经纶手笔,重整河山。
在人群的喧嚣中,李一豪宛如一尊石像般矗立于高高的台上,他的眼神犹如苍鹰俯瞰弱小的羊群,冷漠而威严地审视着下面簇拥的一众衙役。
他的脸色深沉得仿佛沉淀了整个秋天的湖水,薄唇紧闭,没有丝毫言语要从那庄重的嘴边溢出。
尽管那些人表面上是以生命相托的属下,但在李一豪的眼里,他们的地位卑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像尘土中的一粒粒微尘,难以引人注目。
驾驭下僚的技艺在于威严而不暴怒,尤其是对待这批身份地位远不及自己的差役,李一豪深知必须维持那种源自家族血统的高贵威严。
他凝视着面前这一群人,他们衣着陈旧不堪,举止粗犷无礼,脸上尽是世故与疲惫,全然不见半点超凡脱俗的气息。
他在心底暗想,自己既然是科举考试的翘楚状元,又是出身名门望族,岂能随意降低身份与这些底层胥吏攀谈交好?
台下的差役们无不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他们纷纷低下头颅,收敛目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任何一丝动静都会触及李一豪的愠怒。
在这封建的时代里,阶级观念已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成为无法逾越的鸿沟。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李一豪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在积蓄一场未发的雷霆。
终于,一名胆大的领班吏员鼓足了全身勇气,微微弓身,声音颤抖轻若蚊鸣:“李大人屈尊莅临靳临坊,实乃我等莫大的荣幸,不知大人现在是否需要卑职对坊内的基本情况做一个简要介绍?”
“无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