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孙涛欲言又止，沈秋波却说:“孙叔叔，您继续说，我真的很想知道最后的答案。”孙涛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开口说道:“我当时并不相信这些话，虽然没有见过沈大将军，但他的兄弟张远桥张将军，我是接触过的，能心甘情愿的认沈大将军做大哥，其人品是肯定不会差的。”
“我走到那群人身边，问他们为什么要陷害沈大将军，又是听何人所言？他们并不回答我，反而问我是谁，为什么要帮叛国之人说话。我非常气愤，将他们全都打倒在地，倘若他们还是不说，我就打算使点手段了。”孙涛回想起这件事，心中有一丝空洞。
“打得好！谁让他们诬蔑我爹爹！我爹当年打天下的时候，他们恐怕还没出生呢！”沈秋波摩拳擦掌，好像身临其境一般。
“后来他们说了吗？”铃铛眉头始终没有松开，疑惑的问道。
“哎！他们始终不肯说……我当时非常奇怪，他们没有一点武功，根本就是普通人。我本想将其中一个人抓起来问个明白，但突然从我身后窜出一个人，那个人年纪不大，但武功着实不弱，我跟他斗了好几十招，都未分出胜负。只可惜，我并不清楚他的武功家数。”孙涛面色惭愧，低下头说道。
“哼！想来他们是一伙人！”沈秋波的愤怒直冲天灵盖，此刻的精神倒是好上了不少。
“嗯！我也这么认为，而且师父说他武功不弱，想来一定筹谋已久。”铃铛沉思半晌，开口说道。
“没错，那人样貌我记得很清楚。长着一张长脸，而且只有一个耳朵……我与他交完手后，问他是什么人，他不说话。只是问我跟沈大将军是不是很熟悉，我说并不熟悉。那人却哈哈大笑起来，说既然不熟悉，为何帮着他说话？”孙涛微一皱眉，继续说道:“我说我没有帮任何人说话，只是就事论事，沈大将军的兄弟张远桥乃镇南王，驻守边关已经十余年，难道他的结拜大哥是如此人吗？你们岂不是构陷忠良？”
“可那人听完我说的话，并不反驳我，反而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来，然后他把信交给了我，说让我打开看看。我当时生怕那人有什么诡计，并不接过信，那人却讥讽说难道全城的百姓，抵不过一个镇南王吗？他又说自己的耳朵便是被沈大将军割下来的，让我赶紧看信。”孙涛再度望向沈秋波，说道:“哎！我半信半疑，终究还是接过了那封信。”
“孙叔叔，我理解您，如果换做是我，恐怕我也会在当时的情景下，转变一番心态。”沈秋波目光柔和的望着孙涛，开口说道。
“嗯！师父，沈弟弟说的没错。有些时候，人们陷入迷途，是很难再辩的清楚是非。”铃铛认真的点了点头，附和道。
“是非对错，全出自我一个人。”孙涛自嘲的说道:“我将那封信打开看时，上面写道:曹兄，机不可失，迟则生变。我欲取皇位久矣，此事若成，你我当可徐徐图之西凉、东泰，而后与汝共分天下，永结同盟，永不违誓。沈重山亲笔。”
“什么？”沈秋波与铃铛皆面目一愣，现在的他们有些难以推敲了，脑海中一片混乱。
“我看完这封信后，心中尤为大惊。忙问他这封信从何而来，他却说人尽皆知的事情，难不成还有什么疑虑吗？我当即看向街头百姓与那群倒在地下人的眼里，均有恐惧、愤怒和不解的神色，我顿时慌了，心想难不成张远桥将军真的看走眼了？”孙涛说到这里时，已经双目含泪，深饮一碗酒后，沙哑着嗓音说道:“我又问他，何以认定这字迹就是沈大将军所写，那个人说如果我不信，自可以到沈府与他当面对峙。”
“所以，孙叔叔您后来去了沈府，成为了我的叔叔，对吗？”沈秋波内心的疑团终于要浮出水面，可现在始终高兴不起来。
“是啊……我当时刚准备离开，他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来，那封信盖着当今皇上的印章，信中内容是:北霄昔年弱小无助，承蒙天赐沈大将军，开疆拓土。然今非往昔，人心难测，沈重山如鱼入大海，权力滔天，实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欲起兵谋反，何其忘恩负义？然沈重山武功一流，凡人绝非敌手。故请天下英雄，除此贼而后快，还我北霄太平，还天下太平……”孙涛说到最后，故意省去了写信人的名字不说。
“分明是借刀杀人！看来这写信之人，才是真正的权力通天啊！”铃铛单手拍向桌子，愤愤说道。
“孙叔叔，您不肯说出写信人的姓名吗？可放眼整个北霄朝廷，能有如此权力的人也没有几个，总是能摸到一丝线索的。”沈秋波自幼记性便极好，他牢牢记住了传信之人的相貌，语气中多了分寒气。
“哎！少爷，孙叔叔不是不愿意说，而是现在说出来，对你或者对沈大将军来说，都不是好事。这一看就是长远的谋划，所图的东西一定不止一个。”孙涛心中哪怕沈秋波恨自己，也不愿他现在去冒险，宁可烂在肚子里。
“嗯！看来北霄朝廷，并不是人心齐一。”铃铛这般说道。
“呵呵，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面镜子，那镜子中的自己却是另一副模样。至于那副模样能否替代现在的自己，还得看个人的毅力了。朝廷中当官的人本就分派别，图公事者极少，图私事者却极多。如能立身而不沾染其一，便可称之为圣人了。”孙涛摇了摇头，苦笑道。
“我可不做什么圣人，但也不会只图谋私事。”沈秋波微微一笑，本就通红的脸上，显得更红了。
“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不过如果天下太平，我肯定是要游行天下的，至于做官什么的，我反正是做不来。”铃铛本就因为孙涛说起的边关而心神荡漾，当下也毫不遮掩的说道。
孙涛听完姐弟的话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此刻变得沉默，郁郁寡欢。人们总是喜欢回想当年，提起当年，大部分还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