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最后只能悻悻离开。
许霜不由往后看去。
江御舟正在写题,带着银边眼镜,乍一看还挺斯文败类。
碎发盖住眉毛,鼻子很挺,嘴唇抿着看样子是在想题。
她趁他没发现,看了几秒后,收回眼,刚转过身。
撞上张添坏笑的一张脸:“许霜,你盯着新同学看得那么认真干嘛。”
他不算大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内却像开了喇叭的最大音量。
许霜瞬间想掐死他。
于葭都转身看过来了。
江御舟头也没抬,笔尖在试卷上勾勾画画,嘴角往右歪了歪。
口是心非。
许霜咳了几下,小声威胁他,用江御舟能听见的音量解释道,“谁看他了,我就好奇他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写了没。”
张添添油加醋:“嗬,你怎么知道他在写哪张卷子?”
许霜无言了。
这事是彻底过不去了是吧。
“想看就看,不用那么拐弯抹角,又不会为此掉几块肉。”身后的人轻飘飘的声音传过来。
江御舟抬眸,女孩耳朵边通红一片,侧颜却依旧固执。
他无声勾了勾唇角。
很快,最后一节自习课打铃,回家了。
旁边的位置一直空着,许霜猜测严瑾玉应该是有事请假没来。
她收拾着书包,没带什么作业,就带了一本小说,准备睡前看。
高杨一下课就风风火火赶来,站在江御舟旁边,目光深切:“今晚让我去你那住住呗,想好久了。”
江御舟头也没抬,阖上笔盖:“客房没席梦思。”
高杨:“我睡沙发也行。”
“只有一床被子。”
许霜听得直无语,这分明的拒绝也亏高杨这粗神经听不出来。
高杨囔囔:“打地铺我也睡。”
江御舟笑了笑,没回,扯着背包往教室后门走,高杨见他态度松懈,吃定了他不会赶自己走,屁颠屁颠跟上去,还热情和许霜打招呼:“走了啊!”
许霜觉得这人应该是忘了上次在食堂的不合了。
也亏他能和江御舟玩那么好,单向输出达人是也。
回到教师公寓,已经快十点半,许霜洗漱完就回书房了。
躺在小床上,她看了会儿小说,莫名觉察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她也不太想管,继续看书,过了一会儿,动静小了些,她看得有些累了,准备阖上。
突然她想起之前在卫生间洗澡换下的内裤还没有洗,她轻手轻脚起身换上拖鞋,准备去卫生间洗掉挂阳台。
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有光。
她觉得奇怪,一般叶玲和吴军都在他们房间附带的卫生间洗漱的。很少来这个大卫生间。
她站在书房外等了一会,直到水声停下来。
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接着门把大开,少年头上挂着片蓝色毛巾走出,上半身袒露赤膊。
许霜显然没想到,立即别过眼去,没有看清那张脸,却无辜莫名,这儿什么时候来了个和她一样大的男孩子?
叶玲家的亲戚?还是哪冒出来的像她一样借宿者。
她脑里一阵胡乱猜想,想着要不要先进去房间。
少年注意到长廊旁侧身的身影。
女孩穿着短睡裤,笔直纤细的小腿在昏暗环境下更显雪白,长发垂下,黑直如夜里的瀑布,背着头像看见什么怪物一样避着他。
这谁?
跟恐怖片里趴在长廊上的女鬼似的。
江御舟懒得管那么多,暂且当吴军家里人,他头发还在滴水,笔直走出浴室,以为那人急用洗手间,擦肩而过时说了句:“好了。”
许霜正思想斗争呢,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的同时,身形一顿,眼睛蓦地大开,转过头,眉毛拢起:“江御舟?”
昏暗光线里,两人都睁大了眼看着对方,几乎是同时出声:“你怎么在这?”
许霜崩溃了。
上辈子欠他的是吗?
什么哪哪都能遇见?
她狐疑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开口:“我住这。”
江御舟想起那天倒是看见过她在这附近带小孩,突然反应过来,眼尾眯起:“那天的小孩,是吴军的?”
“不然呢?”这人不会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他拿毛巾擦着头发,很自然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课余给别人当保姆去了。”
许霜眼风扫他一眼,他不紧不慢解释:“新房子没热水,高杨让我来这儿的,给吴军打了电话。”他大拇指反指了指隔壁那扇紧闭的主卧门,“现在他估计睡了吧。”
许霜捋顺情况,也不反应,直接往浴室走,内心一阵祈祷他没看见自己那条浅色内裤,走到半路,被江御舟拦住:“我东西还在里面,等会儿。”
他又进去了。
许霜在外面等。
直到见到他抱着T恤和牛仔裤出来,她才进去。
她翻来翻去,恨不能犄角旮旯都搜寻一遍,眼里盛满了深深的困惑,那块布长腿跑了?不至于啊。
之前明明放在置物架上的啊,怎么不见了。
一门之隔外,他淡淡喊了声:“许霜。”
许霜以为他急着进去吹头发,空手走出去,本想问他有没有看见,话语凝在舌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江御舟挑了挑眉,从抱着的T恤里抽住一片布料捏在指腹,在她面前晃了晃,一脸坦荡:“是不是你的,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