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不引人注目的好。”
“无忧是皇孙,凡事还是要谨慎一些。”嘉宁丝毫不退让,“这里毕竟不比居偌王城。”
乌陌还想说什么,行云朝乌陌使了个眼色,乌陌只好点头道:“那就谢过长公主了。”
承欢带乌陌几人回自己房间,路上,承欢同乌陌说道:“方才母亲的话,你不必全然放在心上,你们若不想留在这里,也无需为难,只是记得时常来探望我们。”
乌陌笑了笑,承欢果然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一下就看到了自己的心事。
倒是走在前面的无忧回头说道:“上邑也不错,我会经常回来的。”
乌陌看了无忧一眼,无忧喜欢这里,或许无忧是回到了本就属于他的地方。
“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承欢继续问道。
“明日我先带无忧去昭明馆祭拜,也要去拜祭皇后和太子他们的坟墓,然后还想去叶府和公主府看看。”乌陌说道。
承欢似乎稍稍有些惊讶:“叶府?”
乌陌赶紧说道:“疏图让我替他去看看。他生前与二公子,是挚友。”
承欢哦了一声,只是有些唏嘘道:“疏图兄长是个深情的人,若他和他们都还活着,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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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都安顿下来,乌陌想了想,还是来无忧的房间里,无忧正好在灯下看什么,见乌陌敲门进来,赶紧将东西放在枕头后面。
乌陌一眼瞥见,那似乎是无忧的印章,但乌陌什么也没说,只是拉无忧坐下来,替无忧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给他弄了一个小时候的发型,无忧看着铜镜中的脸笑了起来。
二人又闲聊起来,重温着母子之间的往日温情,话题不知不觉说到知行和今日的事情上。
无忧说道:“我有个疑问,明明是四皇子违背律法,私自殴打和扣押了我们,为何最后却是我们息事宁人,他们不受任何惩罚?母亲以前不是说,大雒有最先进和完善的律法和刑罚制度吗,我记得母亲还同齐归亚舅父建议过的,要仿制大雒。”
乌陌愣了愣,随即轻声说道:“这里虽有完整的法典礼仪,但你也见到了,律法对强权,对某些人,其实并没有特别的意义。”
“母亲还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尤其是这里是上邑。”无忧愤愤道。
见乌陌不语,无忧继续说道:“母亲以前在居偌时对这些事情不是这般态度,母亲为了普通百姓奴仆,都不惜与齐归亚舅父据理力争的。”
“这里是上邑。”乌陌说道,“我们在这里,还是罪人甚至死人。死人能有什么据理力争的权力呢?能够安然无恙,都是上天垂怜了。”
无忧摇摇头:“不,我们不是死人,也不是罪人。”
乌陌心疼地看着无忧。
“我觉得这是不合理不合法的。”无忧继续嘟囔着,看了看乌陌的神色,突然顿了顿,话锋一转,像是安慰乌陌一般,“我们反正也不在这里生活,管他呢。”
乌陌知道这并不是无忧的心里话,便也没有接话,只是说道:“明日白天我和舅父先去叶府看看,安全起见就不带你们了,你和苏雅不要乱跑。等晚上我们再一道去昭明馆。”
“我和苏雅去过昭明馆了。”无忧说道,“来上邑第一天,我就去过了。不过我也还想再去。”
乌陌欣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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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嘉宁让人去给无忧一家添置东西,无忧和苏雅忙不迭地跟了出去。乌陌和行云同承欢打过招呼,承欢要让几人跟着,乌陌拒绝了,说是人多反而打眼,就两人的话,走到哪里都方便一些。
承欢也不再勉强,二人便出来往叶府来了。
虽然乌陌心中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看到眼前破败的情形,乌陌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剧烈的疼痛。大门上挂了一个沉重的门锁,都有些生锈了,看来连从前守门的老人都已经没有了,乌陌眼眶一下红了。
“我想进去看看。”乌陌说道。
行云四下看了看,帮乌陌搭好人梯,乌陌提起衣襟,冲到行云手上,行云往上一送,乌陌一个翻身,冲上高墙,然后行云拉着乌陌的腿往上一跃也上了高墙,二人都翻身进来,轻轻落在院子里。
院子里的杂草比人还高了。乌陌强忍着眼泪,朝里面走去,尽管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但乌陌脑海里还是浮现出很多年前仲衍带自己走进来时的情景,那些尘封的记忆又似乎又变得鲜活起来。
走了很久,终于来到闲簃前,多年无人打理,四周的竹林虽依旧郁郁葱葱,但曾经种的各种花草药材,如今早同各种杂草混合在一起自生自灭,早已不复当年的那般情形。中间那个小木楼年久失修,一副破败的模样,门窗上已挂满了蛛网灰尘,有一扇还掉了下来。
乌陌轻轻推开闲簃的门,一股呛人的灰尘混合着植物和木头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乌陌慢慢走进闲簃,那些曾经堆满各种药材的架子上,除了满眼厚重的灰尘,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了。
“他生前爱整洁,生活中的一切都井井有条,若是看到闲簃如今这般模样,他一定会疯掉的。”乌陌看着四周的一切,喉头哽咽起来。
二人打量了四下,里面的书架和许多书都还在,但同样灰尘厚重,关闭的西窗上布满了蛛网。
乌陌慢慢地转了转,窗下和榻之间的缝隙里似乎有一书卷的形状,乌陌将那卷书从夹缝的灰尘中抽了出来,赫然便是《残局》,而且书还打开着,就好像主人刚刚开完离开,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