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离开了,好在无忧还在。我便先带无忧去见了太子,然后再来居偌找你,没想到你们还是出事了。”
乌陌笑道:“做事从不需要向世人解释的二公子,何时变得这般啰嗦了?”
仲衍似乎也感觉自己在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便也笑了起来,无忧说道:“母亲这话说的,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母亲又多了解伯父一般。”
乌陌脸上笑容一僵,赶紧同无忧解释道:“疏图舅父曾经同我事无巨细地说过你伯父,故而我就如同自己了解了他一般。”
无忧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仲衍便说道:“无忧同我们说过你和行云的所有事情,疏图也提起过你,于我而言,你也同样如同疏图一般熟悉。”
乌陌的目光与仲衍看过来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两人似乎都很默契地欲言又止,乌陌有些心虚地看向一旁的无忧,但仲衍的目光却并没有从乌陌脸上挪走。
“你父亲可还好?”乌陌赶紧岔开话题。
无忧看了仲衍一眼,有些迟疑地点点头:“父亲还好。”
“你没与他好好呆在一处尽孝,便又跑来救我。”乌陌说完,又转向仲衍,“你也由着他。”
仲衍笑了笑:“母子连心,我怎么可能阻止儿子来救母亲。”
“父亲也担心母亲安危,故而我便央求跟着伯父一道来了。”无忧说道,“而且我也没有拖伯父的后腿,还帮上忙了对不对?”
众人都笑了起来,乌陌伸手摸了摸无忧的头,也欣慰地笑了起来。
“如今我逃婚了,北迟必然也不会放过王兄,也不知王兄会如何?”乌陌有些担忧地说道。
“大王都那般待母亲和顾爷爷,母亲却还担心他。”无忧有些不悦。
“按你布下的迷魂阵,他们必然是以为你落水身亡,此事为意外,想来北迟应该不至于追究。”仲衍说道。
“你怎知母亲的想法?”无忧不解道。
仲衍看着乌陌一笑道:“我就是知道。”
乌陌也笑了起来。
“有行云的消息吗?”乌陌还是不放心行云。
“已经派人给他送信了,我们会在南迟等他会和。”仲衍说道。
乌陌心中稍安,但又有些担心起顾源来,不知顾源如今身体如何了,齐归亚应该会善待他吧。还有居偌,是否会接受且矢议和然后撤兵,尽快结束这场纷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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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和苏雅终于说得累了,径直倒在一旁的席上呼呼睡去了,此时是初春,夜里还有些寒意,仲衍起身给乌陌身上搭了张毛皮,然后又往一旁的火炉里又加了一些木炭,让屋子尽量暖和一些。乌陌在一旁看仲衍在灯下忙碌的身影,不知不觉眼泪又模糊了眼睛。
仲衍回来了,一切却是那么不真实。
但明明相见,却又不能相认,这种情绪拉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也累了,别忙了,赶紧休息去吧。”乌陌轻声说道。
“不急,你向来怕冷,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有火炉你就会好一些。”仲衍说道。
乌陌愣了愣,仲衍似乎也发觉自己说错了,随即说道:“以前听疏图说的。”
疏图从前同仲衍说过吗,乌陌有些不记得了,但也没有接话,算是默认下来。
仲衍在乌陌身边坐下来,二人默默地看着一旁的火炉里忽明忽暗的炭火,一时都有些失神。
“其实我去过居偌好几次,每次都挨家挨户找过你们,后来听说居偌公学是一位女先生负责,还以为是你,满怀希望地找去了,可惜都一无所获。”仲衍说道。
乌陌突然想起妲利似乎也提到过,有个大雒商人来公学见主事,那时的那个商人,应该也是仲衍吧。似乎还有一次在城门口,见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或许那时,那个人的确是仲衍。
原来一切都是这么阴差阳错。
乌陌心中隐隐有些懊恼,但随即又明白过来,就算当时相见,或是认出来了,那又能改变什么呢?在大雒的故人面前,是永远都不可能承认自己便是疏图的。
仲衍没有等到乌陌开口,便继续说道:“我应该再早些去居偌的。”
乌陌不敢问仲衍,他早些去居偌做什么,生怕一问就又要勾起无尽的心事来,那些被藏在内心的秘密,是不能为人所知的。
“早些去居偌,或许还能见疏图一面。”仲衍像是自顾自地回答道。
“那你,嗯,你们呢?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仲衍轻声道:“太子当年身受重伤,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我一直在照顾太子。也会时不时去探望兄长,其余的时间,便是侍弄花草药材,钻研阴阳,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乌陌哦了一声,很想问问仲衍是否娶妻生子,但又怕仲衍说出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结果。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如今是乌陌,于仲衍,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作为陌生人,早已没有任何立场去问另一个陌生人的隐秘之事了。
梦里的无忧咯咯地笑了两声,乌陌和仲衍不禁莞尔,乌陌说道:“无忧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他能同太子妃所期待的那般,乐天知命,一生无忧。”
“你这般精心护他,把他带得这么好,太子很感激你。”
“那是因为他有天下最好的父亲和母亲,他如今,就如同他的父亲和母亲一般,是个令人欣慰的孩子。”
“也如同你一般。”
乌陌一愣,随即笑道:“无忧说过了,这话说的,就像你多了解我一般。”
仲衍笑了笑,随即细细打量着乌陌的脸,乌陌不敢直视仲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