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对了,秀梅姐,你家还有猪肝吗?这姑娘身体不好,听这小伙子说吃猪肝补血。”
“还有一块,我这就回去拿给你们。”
“行。”葛秋娥留意到她手上的擦伤,随口一问:“秀梅姐,你手咋了?又下地干农活了?那么拼命干嘛,大雪天的不安全。”
陈秀梅扣了扣掌心的破皮,笑得涩然,“没办法,再不弄完,白菜萝卜都得冻坏了。”
“唉...是呀,不然今年就白种了。”
莫小冷看着陈秀梅,淡淡地说,“我跟你回去。”
陈秀梅一愣,下一秒,笑意止不住的往眼角溢,“好啊,不如就在我那里吃了午饭再走,我给你炖猪蹄,蒸馒头吃。”
她紧紧牵着莫小冷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
望着双双走远的背影,周进不自觉地翘起唇,“陈姨真的很喜欢小冷。”
“是啊,估计是想她女儿了。”
“陈姨还有女儿吗?”
葛秋娥感叹道:“以前有一个,不过很早就去世了。”
“难怪了...”
抵达陈秀梅家时,高存义正坐在堂屋抽大烟,一看到他们,老脸就拉下来,气得通红。
“你们还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陈秀梅护住莫小冷,一改方才的怯弱,“是我让他们来的,你别管!”
“什么!你还敢让他们来家里,你是存心气我吗!”
“你如果真没做那些事,怕什么,他们想说就说,你能管住他们的嘴吗?”
“陈秀梅你...你也给我滚!”
“高存义,这些年我任劳任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的那些脏事。”
“你...!”
他最终闭上嘴,含怒离开。
周进小心询问,“陈姨,要不...”
“你们去屋里坐着玩会儿,我马上就做好饭。”
陈秀梅一改脸色,笑着走进厨房,周进无奈之下,只好带着莫小冷坐到火堆边烤火。
“听刚才陈姨说的话,她应该知道点什么。”
“郎秋红。”
“郎老师?跟她有关?”
“你问。”
“我...”在那空寂的眼眸下,他认命的点头,“好吧。”
一个小时后,热腾腾的猪蹄汤,蛋羹,还有炒猪肝端上桌,香喷喷的白米饭勾起了周进的味蕾。
陈秀梅给莫小冷盛了碗猪蹄,“快吃吧,炖了这么久肯定很耙。”
周进率先尝了口,软糯的口感,满满的胶原蛋白,他虽然不怎么吃猪蹄,但在乡里待个几天,来点荤腥实在难得。
他给莫小冷夹了几块猪肝,自己也吃了几口,让他自己都惊讶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不怎么讨厌猪肝的腥味,甚至还吃上了。
咽下口中的米饭,周进忖量着问,“陈姨...刚才你说村长做过什么事?”
陈秀梅手上的筷子一停,满脸的笑意瞬间僵住,眼神也变得闪躲,“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
“这有什么好奇的,都是些拉不上台面的破事。”
周进抿了下嘴角,犹疑道:“难道跟郎秋红有关?”
“跨啦!”
陈秀梅的筷子掉地上了,她着慌地弯下腰捡起,用手胡乱地擦了两下。
“你...你怎么知道她?葛秋娥告诉你的?”陈秀梅嘀咕了句,“她不是最忌讳这件事吗?怎么还会跟你们说?”
周进斜觑一眼安静吃饭的人,缓缓点下脑袋,“...对。”
“她,她真什么都说了!”
就在周进犹豫该怎么说时,莫小冷接下话。
“郎秋红的死不简单。”
陈秀梅来回扫视他们,最后她低下头,虚盯着已无热气的白米饭,看了很久很久。
莫小冷已吃饱,可周进不敢动筷,他在等陈秀梅的后话。
“是,那个女老师是被他们逼死的。”
周进登时怔住,“陈姨,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秀梅一拳落在桌上,咬牙说:“那几个畜牲,他们强/奸了她!如果不是他们,郎秋红怎么会上山寻死。”
心中一股愤怒油然而生,周进不禁攥紧拳头,“所以,是他们害郎老师自杀的?”
“一个女人没了清白,还怎么活在这世上。”
那个年代的思想,确实会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了断。
莫小冷问:“他们是谁?”
“不就是高存田,高存林,还有我家这个畜牲吗!”
“高明东也知道这件事吗?”周进不由问。
陈秀梅冷哼一声,“就是他帮他们处理的,当时没多少人知道,那个女老师的尸体很快就被她家里人带回去了。警察来询问,就是高明东说,是意外,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实后来大伙都猜到一点,只是没讲开而已。”
莫小冷低缓清淡的嗓音再次响在耳畔,“你是如何知道。”
缄默半响,陈秀梅深吸一口冷气,又重重吐出,“当时,我正在坡上打猪草,看到他们几个光着膀子有说有笑的从林子里走出来,过了没多久,郎秋红也从那里出来了,衣衫不整的,还在哭,我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周进不可思议又困惑至极,“为什么你不跟警察说?”
“说了又怎样,他们不会承认的,再说郎秋红都死了,我们还要过日子,还要生活。”
他无法理解他们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