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以后娶媳妇了就给她戴上,可以保佑她给我们杨家生几个大胖小子。”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我多想跟他说他看得到那一天,但是我很清楚,他不可能看到了。
一个人在离世的时候,他的亲人可能没有多么难过。可是在等到很久很久之后,亲人在熟悉的地方想起他早已不在了,就会哭得撕心裂肺。
最令人痛苦的从来都不是生死,而是别离,阴阳相隔的别离。
我把手镯接过来,他那张早已僵化的脸挤出诡异的笑,像是遗憾、又像是扬眉吐气。
“我年轻的时候去市里搞副业,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但是一个老秃驴却说我是一根老木头变的,断了根,也没了芽,我呸!”他咯咯地讥笑:“有孙子传后,根没有断,老子就是死了也痛快!”
“可是……”他突然自言自语:“不知道她嫁给了谁,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恨我……”
听了这些话,我发现我从来都不懂他。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一生中最深的执念,不是让我出人头地,也不是让我光宗耀祖。
就像他留给我的那封信一样,只想让我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地把杨家的香火延绵下去。
或许,这是天底下所有爷爷对自家孙子的期盼吧。
他又看向杨羽,说:“我不怪他。”
话音一落,再也无法遏制的术法彻底起效,腾腾雷火覆体,渐渐地将他烧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