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照看得惊奇,心想这黄袍老道果然道法高深。
大河滩上鱼龙混杂,各种人物层出不穷,最不缺的便是高手。
可陈照却没见过能凭空画符的。
黄袍老道画完符箓后,双手收回,在太阳穴与额前一点,再对着那道咒上中下三点。手腕一转,双指竖在额前,闭着眼睛念叨咒语。
那道画在空中的道咒愈发亮盛,黄袍老道的额头上忽然冒出豆大的冷汗,瘦弱的身躯抖动不已,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在他的念叨之下,道咒化成一缕淡淡的红光,朝着天上奔升而去!
可是,在到半空的时候,红光忽然崩散掉了。
黄袍老道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瞬间向后摔翻而出。
众人吓了一跳,陈照急忙去将他扶起。
黄袍老道像是被吓着了,大口喘着粗气,自言自语:“怎会这样?怎会这样……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待黄袍老道恢复过一些,陈照才问:“道长,这法做不来吗?”
“若连我也做不来,这天下便无人做得来了。”黄袍老道起身,自夸又为难道:“违了天数,有点难。”
引魂入体如同夺舍,本是种邪法,确实是违了天数。却也要看做法人的道行,也要看引来的东西多厉害。
引来的东西越厉害,伴随而来的天谴也更严重。不知黄袍老道要引来的是什么人,连他那种道行都无法承受那股天谴。
可要是连他也无法办成,那真是天要亡水府了。
陈照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去。
“老道偏要抗天!”黄袍老道忽然仰天怒喝:“还不够吗?!乾隆四十年黄河决堤,两岸百姓流离失所,华山夏水遍地哀嚎。如今还要引神邪来搅乱大河滩!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陈照心中骇然。
乾隆四十年便是上一年。
上一年就是九鼎出水的时候,九鼎现,大河动,天下乱!
黄袍老道也是良知之辈,看不惯这天道,对陈照愤愤道:“寻常法子似乎不可行,只能用那招,可是……”
黄袍老道犹豫着把头转向刘先。
刘先似乎察觉出了什么,款步走来询问,陈照也觉得疑惑:“您说,有何事,我都担着。”
黄袍老道说了出来:“要引来的那人极不简单,天罚甚是严重。若是投生到刘家,刘家,或许会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