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将沸未沸,严汝森手提一个青玉壶,缓缓地往里注入冷水。
汤面平静,宛如凝固的碧玉。
果然好看,魏明莱心里赞一句。旁边二人也不多理会她,对起诗句。
她手托着腮帮子,目不转睛地看严汝森对应如流。
难怪娘以前就总夸汝森哥哥。娘喜欢倜傥风流的文人,但不喜欢拿腔作势的故意文绉绉。汝森哥哥不是,他从不吊书袋,一举一动里自然淌着淡淡的墨香味儿,你靠近他,好像就被寂静的千年文字笼罩,不自觉地要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虽然她都不大听得懂。
不过这次严汝森没坐多久就告辞离开。他说要回去加紧攻读经书。诗词歌赋他也爱,可惜科考不考这些。
魏明芃也不挽留,他走后仍坐在蒲团上,叫秋绡,秋露跳出来说不知道那死丫头跑哪儿去了。
魏明莱把严汝森送到大门口,发现时辰尚早,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春钿。
得让她心疼心疼她抽筋的手臂。
绕过庭院,秋绡回来了,魏明芃正拥着她看画本子,看得入神,魏明莱瞥了一眼,看到秋绡低垂着头,脸红扑扑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走进里屋,也没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