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递上一颗。
如今这位老大夫走进来的瞬间,他面前的女子像忽然得到一颗饴糖的孩童,“乖巧安静”极了。
现在他能看到她真实的情绪,他确定,绝不是伪装出来的把戏。
“韩大夫。”她静静唤着对方的名称,有种晚辈立于长辈跟前的拘谨。
老大夫瞅了眼她手里的饭碗,“怎么,吃不下?这可不行,生病了就得好好吃饭,药只是辅助,要想好得快,千万不能任性。”
他絮絮叨叨地嘱咐着,眼神在二人间来回扫视。
像是发现气氛不太对,立刻开始教育杜征:“是不是惹你媳妇儿生气了?下次可不能这样,瞒着她干这种活计,她着急上火是正常的,说你几句就更没错,大男人要有肚量,敢作敢当,做得不好就要认错,尤其在媳妇儿跟前,少逞能。”
回头,对柳三春讲话时立刻换了语气,比外头的骄阳还要和煦,“大男人嘴硬,实则疼你,要不然也不会什么活儿都敢干,遇到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也不容易,夫妻互相包容,这日子就过下去了,好好说,不要同他生闷气,等他好了,打他一顿也是使得的。”
这话说的,不论站着的还是躺着的,全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杜征开口想反驳,他一个大男人没什么,但柳三春是个姑娘,以后还要嫁人,传出去如何自处——
你闭嘴,不要乱讲话。
女子的一个眼刀适时飞过来,杜征竟然一下子读懂了其中含义,不知为何,竟果真安静地闭上了嘴巴。
柳三春满意地垂首,“乖巧”地听老大夫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