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道:“你们想想,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教,这样肯定是不行的。那小仙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总是这么庇佑我们。”
“即便不是太虚门真传,也必与太虚门关系密切。修神念化剑之法,走剑道合一之路。”
舆图之上,显示了一条巨大的灵矿山脉,蜿蜒曲折,贯穿乾学州界,及周遭大片地界,宛若一条灵力构生的巨龙。
屠先生目光悠久,“数百年前,就是如此,河神庙甫一建成,开坛没多久,便被太虚门一位金丹境的天才剑修发现。”
“是没修行圆满吧。”
“我怎么知道……仙人的事,我哪里懂……”
其他人也附和道:“对,对。”
“虽然梦是假的,但痛苦是真的!”
在山壁上,凿空山石,腾出方寸之地,置了小供桌,摆了些瓜果祭品,正中则供着一尊小泥塑。
“千钧一发之际,是神主大发神威,挫败了此人,毁了他的道心,断了他的本命之剑。”
“梦中之事亦真亦假,谁也难保,就真没这个大鱼怪,万一真有,我说出来了,让它知道,那我就完蛋了。”
“那鱼怪看着凶恶,血浪滔天,气焰十分嚣张,但却根本不是那小仙人的对手。”
屠先生心中一颤,没敢再说下去。
这一枚玉简和这一幅舆图,可定宗门的“名利”。
说是仙人庙,但其实更像是个小小的神龛。
而大荒的血脉,也可重见天日……
只是偶尔间,捕鱼的闲暇时,他们还是会记起一些残存的“噩梦”。
“好威风的小仙人!”
……
一时众说纷纭,有说看到,也有说没看到的,莫衷一是。
人有祸福,门有兴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此后但凡阴天捕鱼,雨天下河,年景不好,或有连天噩梦,恐有邪祟滋扰的情况。
其他不曾见过鱼怪身死的渔修,也跟着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斩了河怪,就消失不见了,仙人来无影去无踪,哪里知道去了何处……”
“有道理……”
“那人修有神念化剑之法,剑道小成,差一点……”
在梦境之中,他早早便晕了过去,根本没见到什么小仙人手持金剑,斩杀魚怪的事。
阴森的密室中。
“祭拜一下好,无论怎么说,我们也是受了小仙人大恩,拜一下他,心里也安生些。”
屠先生顿首于地,双眼血与泪交融,一片虔诚。
“要不,”有人道,“我们供奉香火,拜祭一下这位小仙人?”
倘若真有这么个小仙人,就该长小墨公子那副模样。
于是众人商议着,便一齐出力,在村后的山壁间,凿了个小小的仙人庙。
“是……太虚门……”
“再让那小仙人杀?”
“它不是死了么?还怕什么?”
莫名间,墨画的面容便浮上了心头。
“我怎么没看到。”
“只是……这丝杀机,究竟源自哪里……”
一切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这小泥塑,是老于头塑的。
“太虚门,是逆乱的根源。”
其他两样,也恐生变故。
可如今,天机罗盘拨不开迷雾,因果未卜,前途难料。
“那这小仙人,到哪里去了?”
他的声音,带着怒意,又带着深深的恐惧。
暴怒的邪念渐消,神罚稍缓,屠先生又咳了几口鲜血,得以继续开口。
“那日我可是亲眼所见!那血淋淋的鱼怪,正在到处抓人吃,而后忽而一道金光闪过,一个金灿灿的小仙人,踏空而来,手持金剑,光芒万丈……”
荀老先生看向窗外。
顾家和附近几个大小家族,也打过了招呼,不容许他们欺行霸市,压迫渔修。
太虚门将来的命运,就在这三件东西之上。
“该没落的宗门,就没落;该灭绝的传承,就灭绝;胆敢阻拦神主大计之人,也必将万劫不复……”
墨画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虚门……”
“去问问,有谁看清了这小仙人的模样。”老于头
“说起来奇怪,前些时日,我隔三差五做噩梦,梦到我打渔,被水淹死了,又或是被水妖吃了,醒来之后,一身冷汗,后背都是湿的……”
对小渔村的大伙有大恩德的小仙人……
老于头便照着墨画的模样,捏了个背负金剑,笔直端坐的小仙人泥塑。
他这一说,有好几人,脸色就不对了。
这些序位,由“论道大会”,尤其是最负盛名,气象最为鼎盛的,乾州“论剑大会”来决定。
太虚门外,杀机四伏。
众人一愣,而后纷纷沉思起来。
“不过数回合,这只可怕的鱼怪,就败于小仙人之手。”
其他人一怔,而后点点头,“有点道理……”
可众人问了一圈,都是摇头。
墨画心里清楚,宋长老肯定是看在荀老先生的面子上,才对自己如此宽容的。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游历过,多少见过一些世面。
辞别宋长老,墨画又去给荀老先生请安。
“小仙人将鱼怪的头,按在台上,手起剑落,金光一闪,只一剑,便砍了那鱼怪的头,了结了它的性命!”
荀老先生看着传承悠久,门庭浩大的太虚门,眉头越皱越紧,苍老的面容,凝重如山。
“这样就合乎因果了。”
数日后,小渔村。
只是做好了身子,要捏脸的时候,老于头有些疑惑,便问道:“那小仙人,长什么模样?”
墨画郑重道,而后行了一礼,便告辞离开了。
墨画也有点困惑,不过见荀老先生,似乎有要事在忙,不便打扰,便恭敬道:
“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