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近好像是受了一些波及,只是因为当时只顾逃命无暇顾及。
没注意的时候也就罢了,一旦疼痛袭来就有些受不住。他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视线竟也有些模糊了。
隋末看出他情况不太好,没有声张,小声询问:“陛下,您要不要快些回……”
他话没说完就见霍渊两眼一翻,心道不好,这是晕了!他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人,吩咐道:“快叫郎中来!”
霍渊这一昏迷,军中几乎乱了套。他后一片背血肉模糊,趴着被抬回军营时,伺候的小内侍以为陛下没了,那模样真的很像是战场上挖出来的尸体。
“陛下还,还有救吗?”
随军的郎中不敢下保证,只说:“我尽全力吧。”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听天由命。小内侍嗷一声就哭了。
隋末哭笑不得,“你家陛下还没去呢,怎能提前哭丧,多不吉利啊!”
小内侍一边哭一边道:“你懂什么,你也不是郎中,那郎中都说听天由命了,多半是治不好了,就算治好了,也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陛下是万金之体,这可怎么办啊……”
隋末不是吹,他当了陛下护卫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见过。原先主上三天两头受伤,经常命悬一线,他早已是临危不乱临危不惧,这一点烧伤这才哪到哪呢。
“没事,只要把你们叶姑娘找来就能万事大吉。”
“叶姑娘?”小内侍还不知叶姑娘有这样的本事,“她正在兖州打仗,隔着十万八千里呢,除非她是神仙,不然就是远水难解近渴啊!”
“万一我真是神仙呢?”
小内侍闻言浑身一怔,先是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他好像听见了叶姑娘的声音?怎么可能呢,叶姑娘不可能现在出现在这里啊。
再然后他又好似看到了叶姑娘的身影,又怀疑自己花了眼,他使劲搓了搓眼睛,直到确定自己见到了一个真的,活的叶姑娘时,他蓦地长大了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叶,叶……”
“先别喊爷爷了。”叶白榆打断他,“陛下如何了,快带我去看看。”
“哦,爷,不是,叶姑娘,您随我来!”
叶白榆随着内侍进了军帐。看见一个分辨不出模样的人趴在床上,郎中正拧着眉头清理他贴在皮肉上的衣裳,因为过于小心翼翼而显得无处下手。
“如何?”
忽然而来的声音吓得他一哆嗦,手指戳到了霍渊被烧坏的皮肉。霍渊的后背抽动一下,但是人没醒,只是无意识地反应。
叶白榆意识到情况比她想得严重,霍渊身子骨那么好,人又警觉,轻易不会到了毫无反应的地步。
郎中不认得她,“你是……”
“我是叶白榆,我来给他瞧瞧。”
叶白榆来到霍渊身边,仔细看了看伤口,对郎中说:“你不要害怕,尽量帮他清理伤口,后面的交给我。”
郎中不知她是谁,但莫名被她语气里的自信与笃定震慑,默默点了点头,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叶白榆蹲下身,轻轻抬起霍渊的头,拍了拍他的脸,“霍渊,能听见我说话吗?”
霍渊没有反应,叶白榆便捏着他的嘴给他喂了一颗药。旁边郎中胆战心惊地看着听着,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如此对待陛下,直呼其名就算了,也不知道喂了些什么,不知道会不会对陛下不利。
喂过了药,叶白榆便帮着郎中一起清理伤口。她手法娴熟,利落又不失仔细,郎中受她影响,忐忑的心逐渐镇定下来。
两人一起清理这效率就高了,赶在天黑视物不清楚之前清理掉了伤口所有的杂物。这之后,叶白榆给霍渊涂了烫伤的药膏子,这药膏子是她研制的,对烧伤有奇效,可以缩短恢复期。
趁着霍渊昏迷,她又仔细查看了他别处的伤,免得这小子害羞。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这混账竟然一直在骗她。他身上大伤小伤不计其数,有新有旧,有几处一看就很凶险,根本不是信里表现出的那样闲适轻松。
腿上的伤深可见骨,但凡再深一点,他这条腿就废了。
叶白榆看着这些伤口,不知为何非常生气,她也不知自己为何生气,可能是因为他报喜不报忧吧。但转念一想,易地而处,自己或许也会这样。
不明原因的气无处排解,只好一边清理伤口,一边预想着等这小子醒了之后如何如何骂一顿。
“叶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小内侍进来问道:“姑娘可要吃点什么,您来了也没喝口水。”
叶白榆再抬头才发现床边的灯火已烧尽,原来天亮了。她后知后觉感到了疲惫,脖子酸得好像要断了。
“先给我一口水吧,吃的待会儿再说,我得先缓一缓。”
小内侍给她盛了一大碗水,小心翼翼问:“陛下没事了吧?”
叶白榆喝着水扫他一眼,“你好像对我很是质疑?”
“不不不……”小内侍赧然抓了抓头,“我,我就是不放心陛下。”
“看出来了,都快急哭了。”叶白榆把空碗端出去,示意他再倒一些,“我都说我是神仙了,死人都能治活,你家陛下这点小伤叫什么事?”
小内侍越发没底了,于监教过他,越是说大话的人越不能尽信,得提防。于是在霍渊醒来之前,小内侍都把叶白榆当江湖骗子看待,客气都是假客气。
叶白榆处理完了霍渊的伤才去与隋末说话:“你怎么来了,是他叫你来的?”
隋末说是,“我正准备去兖州助你,没想到陛下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怕军心不稳就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