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内侍,地位不言而喻,在宫里,内侍宫人皆要尊称其一声大父。
冯坚点点头,朝试药的内侍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少尝一些。
待试过了药,冯坚这才进殿请示:“陛下,该喝药了。”
萧宸伏案不抬头,“谁送的?”
冯坚回:“是新来的司药女史,姚碧华。”
萧宸没吭声。
陛下不发话,药便不能上。冯坚侯了片刻,估摸着药该凉了,便出殿外打发姚碧华:“回去重熬一碗,换个人来送。”
姚碧华微微咬唇,忐忑问道:“可是奴没有做好?”
冯坚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问。
姚碧华只得端着凉掉的药汤回去司药司,负责抓药熬药的掌药以为是她没端稳,惹了陛下不快,将她骂了一通。
第二碗药便由映桃来送,她是送惯了的,本以为万无一失,可还是被打发了回来。
“陛下是不是心绪不佳?准是又在朝堂上受了气。”映桃牢骚,“还是晨露去吧,你最稳妥了。”
晨露确实稳妥,什么活交给她没有办不妥的,可今日却似撞了邪,依旧被打发了回来。
熬了三碗药的功夫,下午已过半,陛下今日若不能喝药,可就是司药司的罪过了。
晨露急了:“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叫两位司药去送吧?”
“我去吧。”
喉咙已开始哑的叶白榆接了话。
“你怎么行?”映桃看她的腿,“你走路还不是那样稳呢,早上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叫你去送药的。”
晨露附和:“是啊,你染了风寒,若叫陛下知道了,你可要倒霉了。”
“那也没有法子。”叶白榆说,“若咱们今日办不好这差事,得集体受罚,死马当活马医吧。”
等第四碗药熬出来,日头已经落了山。叶白榆迎着冬夜的凉风走到长明宫时,手脚都冻麻了。
她朝冯坚请道:“冯大父您疼我们,这第四碗若再端回去,咱们几个女史可要遭罪了。”
冯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陛下在练拳脚,你稍等,我进殿问一声。”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时辰。药汤已凉透,人业已凉透。
叶白榆心说,练那么久怎么没累死他呢。
就在她觉得今日可能要冻死在长明宫外时,冯坚从殿内出来道:“女史请入殿。”
叶白榆满脸疑惑:“可是药汤都凉透了。”
“陛下说无碍。”冯坚道,“另外,女史今日回不得司药司了,陛下让您侍寝。”
叶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