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愿意,人家也未必,我只是来告诉母亲,不要因为我迁怒姨娘,我虽只是个小宫人,但若逼急了我,我也不怕得罪谁。”
韩氏正要再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了叫嚷声。
“叶兰芷回来了是吗,叫她给我滚出来,小爷来亲自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叶白榆回头看向院中,时隔数月不见,叶梁宗还是那么冒失,看起来脾气好像更大了些。
“把个不长进的东西给我打回去!”韩氏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
王嬷嬷慌忙去劝叶梁宗,“世子这是闹什么呢,一家人总要互相留些颜面,再说宫里人也在呢!”
说到宫里人,叶梁宗气焰消了些,但还是不饶过叶兰芷,“叶家的家务事,我总能过问一二吧,她叶兰芷不顾叶家脸面,跟个内侍混在一起,我不能同意!我就要告诉她别给老子痴心妄想!她要是不听,我有权打她!”
“你休要污人清白!”叶兰芷出门跟叶梁宗理论,“我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倒是你的嘴把我说得不干不净,也不知是谁不顾叶家脸面!”
叶梁宗:“我污你清白?母亲都亲眼看见了,你给那没了根的男人喂东西吃,都这样了还没干什么呢?不嫌害臊啊!”
叶白榆看着叶兰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叶兰芷咬住嘴唇,模样分明是无言可驳。
叶白榆心说,这不是胡闹么?跟于圭要好就罢了,怎么还动手动脚的叫韩氏瞧见了?
又偏叫叶梁宗听了去,这下全雍城都要知道了。
不成,不能任由叶梁宗胡说。她站在叶兰芷面前,说:“叶梁宗,叶家地方小,你要不要去平阳大街上再喊一遍?”
若问叶梁宗十几年的人生里最恨谁,除了南陵人就是叶白榆,甚至叶白榆比南陵人还要可恨。
她一开口,叶梁宗遭受的那些耻辱就聚成了一团火,烧得他理智全失。他撸起袖子指着叶白榆,“你个贱人还有脸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先打死你!”
他才抬起胳膊,廊下的两名玄羽卫就齐齐上前,一人一只胳膊,拎猪崽子似的把叶梁宗架了起来。
今日玄羽卫穿了便服,叶梁宗没认出来,以为是两个有些武力的内侍,大叫道:“大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玄羽卫哪里容得他这样叫嚷,两人同时发力,卸掉了叶梁宗的臂膀。霎时间满园子响起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啊啊——你们是什么人这样放肆!疼疼疼疼死我了……母亲,救命啊!”
韩氏头疼地捂着额头,只盼着玄羽卫把那不长进的东西打死了干净。
可到底还要指望他继承侯府,不得已走到廊下替逆子解围:“不长眼的东西,玄羽卫在此你也敢大呼小叫的,就该打断你的骨头让你长长记性!”
叶梁宗听闻竟然是玄羽卫,惊得下巴险些一起掉了。别人说叶白榆这贱人勾引陛下的本事了得,他还不信,这下是开了眼,回个家竟然叫玄羽卫亲自护卫?贵妃也没这待遇吧!
心里不服归不服,但不敢再大呼小叫,连断掉胳膊的疼也只能咬牙吞了。
叶白榆使了个眼色,两个玄羽卫一起放下了叶梁宗,并给他的胳膊复了位。
“若你真是为着叶家的脸就从此闭嘴,侯夫人该教过你,这样莽撞叫喊不解决任何问题。”
叶梁宗蹲在地上龇牙咧嘴,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服气,“我可以不骂叶兰芷,但你叶白榆也没有资格教训我,凭你将来成了什么贵人,我也不怕你。”
“随你。”叶白榆道,“我确实没资格教训你,但我或许可以让你上战场打仗,不过看你好像对我的帮助也不会领情,就当我没说。”
说到上战场打仗,叶梁宗那对眯缝眼登时撑成了窟窿眼,恨不能立刻上去抱大腿叫姑奶奶。
“你当真?别是瞎吹牛吧,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叶白榆说罢要告辞,叶梁宗急了,把方才放出去的大话都当成了屁,“你先等等!”
叶白榆挑眉,“你还有什么话?”
叶梁宗小孩子一个,谁给糖谁是爹,毫不犹豫就把脸踩在了脚底,“你若能叫我上战场,我就服你,条件也随你开!”
韩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蠢物!这个时候上什么战场,继承侯府才是要紧的!
叶白榆拿捏住了叶梁宗,就等于拿捏住了韩氏。她转而朝脸都气白了的韩氏告辞:“天色不早,我便先回宫了。”又问叶兰芷,“你随我回宫,还是留下照顾姨娘?”
叶兰芷道:“我想留下照顾姨娘几日,可以吗?”
叶白榆做主留下了两个宫人,一来帮忙照顾,二来也能让韩氏忌惮一二。
离开侯府时,正碰见叶紫芫从马车上下来,不知出去遇见了什么好事,脸上还有笑意未散。
叶白榆冷不丁想起方才韩氏说的,叶紫芫将来入了婆家会被人笑话的话。
叶紫芫已经与沈三郎定了亲,沈三郎入赘叶家,哪里会有什么去婆家被人笑话的事?
叶紫芫一见了叶白榆,脸上的笑就被厌烦代替,阴阳怪气道:“又回来做什么,出风头吗?”
上回她收买叫花子闹事,被舅公骂了个狗血淋头,她整整被关了一个月没能出门,现在想起来还恨得牙痒痒。
叶白榆道:“我出不出风头是其次,叶二姑娘别太出风头才是。”
她这话里有话,旁人听不懂,叶紫芫是听懂了。她心里一阵慌乱,却又怀疑是自己想多了,叶白榆成日在宫里,怎么会知道?
叶紫芫这点城府,叶白榆稍一试探就看穿了。原来韩氏真的打算给叶紫芫另寻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