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吃食去她房间,她自然会吃的。”
“嗯。”霍渊听出来了,对面这家伙以前可能碰过不少壁,“那吃完饭呢?”
“吃完饭还想赖着啊?那不行,成狗皮膏药了,过犹不及。”封度说,“你那师父什么脾气你也知道,惹烦了她揍你。”
嗯,这家伙应该也没少挨揍。
但霍渊觉得阿榆不会揍他,所以他认为这一项建议对他没什么用。
“最重要的,不要装病!”封度又说,“你家师父是个医者,对待病情都是认真的,最讨厌装病,她会翻脸的。”
霍渊没有装病,也没那么幼稚,所以这一点对他也没什么用。
“我真的染了风寒。”霍渊接下来的话,给了自诩为先生的封度致命一击,“我接连洗了两日凉水澡,阿榆是知道的。”
封度:“……”
他一时没消化这个问题。洗了两日凉水澡阿榆还知道的意思是……这小子当着阿榆的面发情了?
封度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教不了这样的后生,太勇了啊!
关键是,居然没被阿音打死?
他起身做了个请走的姿势,“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这两人都到这份上了,诚心来刺激他呢!
霍渊看着一桌子的菜,说:“我觉得我还能再吃点。”
封度二话不说把他推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门,非常郁闷地想:“同样都是年少轻狂的冒失鬼,怎么他就没成功呢!”
叶白榆指望封度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劝退霍渊,她相信封度了解她的心思且为她着想。
谁知还没过一顿饭的工夫,霍渊又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有点委屈也有点恐慌道:“阿榆,封大哥总想带我去青楼长见识,我害怕。”
叶白榆:“……”
姓封的是找死吗!自己烂情就罢了还要带坏她徒弟。
以后得让他们俩离远点。
大概七日后,叶白榆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她想掰正霍渊的事却毫无起色。这小子越来越……不把她当师父了。
不过这事得先放一边。叶白榆计划离开南陵,在这之前,她要跟萧宸清一清账。
她去到萧宸的房间,问道:“伤好点了吗?”
萧宸不认为她是来关心他的,“阿榆想做什么?”
“伤好了,就该分道扬镳了。”叶白榆说,“在这之前,我认为我们应该算一算旧账。”
萧宸轻皱眉头。
那日霍渊说的话叶白榆记在心里了,她与萧宸立场相对,欠的情结的冤该提早结清。不然萧宸会因为亏欠不停为她付出,她也越来越放不开手脚。
“阿榆想要怎么算?”
萧宸确实有点挟恩图报的心态,因为他只有恩可以留住她。她要结清,就意味着他们再无同路的可能。
叶白榆声音颤抖地说:“八十七鞭,我打你八十七鞭,如果你还活着,我会保你走出陵城。”
这个数字一直在她心里埋着,但她从不敢想。
这是当年,小祥子师兄被凌迟而死所受的刀数,整整八十七刀,他才咽气。
叶白榆被萧宸打了不知多少鞭,切身之痛她不记得,却死死记住了那八十七刀。她曾想,若有机会,她要如数奉还给萧宸。
八十七刀,萧宸必死,改成鞭,就当还了他的救命之恩。八十七鞭后,萧宸若能活,她便保他离开南陵。这之后,他们再见就各凭本事,你死我活。
说出来可能不信,萧宸也记得八十七刀。因为他当时一直在观察她。
刽子手每下一刀,阿音就咬一下嘴唇。他那时还曾想,这么好看的唇咬烂了怪可惜的。
她在同一个位置咬了八十七下,伤好了之后也留了痕,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因为从那之后她就没照过镜子。而萧宸却是每天都看得见,每天都吮吸亲吻,他想要抚平那痕迹,却终是徒劳。
“好。”
萧宸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何曾不被那八十七刀折磨,那是他跟她之间最大的隔阂,若有可能,他也想抹平。
叶白榆点了点头,“午食后,城郊树林见。”
“陛下您疯了!”
叶白榆离开后,隋末惊道:“八十七鞭!谁能生受了!您会没命的!”
萧宸惨淡一笑,“不及她当初所受,这已经是留了情了。”
隋末几乎要哭出来,“陛下,您这是何必呢!”
“别陛下了,我现在不是了,再叫容易惹麻烦。”萧宸需要交代遗言,“不管我生死,你只管准备棺椁,只要我死了,谢容与不会要你的命。”
隋末憋屈得直捶墙,“您没了,兄弟们生死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萧宸反而因为要解脱而释怀,“你们是我培养出来的精锐,有足够安身立命的本事,是任何一个当权者都想拥有的势力,我奋斗半生,始终都为自己在挣命,你们既然是我的人,也当如此。”
隋末还能说什么,因为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别开头抹眼泪。
午食过后,萧宸如约去了城郊树林。
叶白榆已然先到,她坐在树下,面前摆了三根马鞭。
霍渊笑了,“阿榆是否太看得起我了,我可能用不到三根。”
马鞭没有刑鞭坚韧,疼痛轻一些,也易断。并非叶白榆手下留情,她能找到的只有这个。
“没关系,你咽气了我也不会停,万一鞭子不够用,有备无患。”
萧宸没有意见,他看另一棵树下有绳子,“是要吊在树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