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外面依旧在下雪,下了一夜,雪都有了半人高。
林燕燕脸上又见愁容。
“从前听老一辈的说过天气,这天都已经开始不透光了,估计雪还要下几日,也不知道外面百姓到底怎么生活?连门都出不了,粮食够吗?”
林燕燕接连叹气,王猛跟在一旁也很是忧愁。
京都迟迟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村子里面的村民过得如何?
此时的京都之中。
“你们到底有没有方法?今年秋天本就没有收成,若是再追加民税,只怕要把百姓逼死!朕说要赈灾,你们也不同意,难道你们能有办法让大雪停下?”
这几日皇帝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整日在朝堂上发脾气。
以往有王猛支持,他做什么决定都很顺利,可自从王猛离开后,他做什么决定都要和这帮朝臣商量。
“陛下!不是臣不同意赈灾,只是下几日大雪就要赈灾,岂不是亏空国库?更何况,和番邦停战也不到两年,国库本就没有多少银钱,就算是您逼死臣,臣也没银子啊!”
户部尚书这几日就差没有跪在皇帝面前哭了。
他手里确实有银子,可那些钱是留着应急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皇帝会有新想法,到那时他拿不出钱来,该如何是好?
“朕不信!你真以为朕不关心国家大事?就算以前打仗,用的钱也在预算之内,而且江南富硕,每年交的税款不少,腾出一笔钱赈灾绝对没问题!”
皇帝和户部打交道这么多年,也明白这帮老顽固的心理想法。
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该怎么从他们嘴里掏出银子?
“反正朕不管,你一定要把赈灾的钱给朕掏出来,明日就派人前去,若是发生民乱,朕就把你们扔出去治灾。”
皇帝一拍桌子,直接耍赖,下面的大臣看得甚是头疼。
皇帝这两年越来越任性了,他们就算想提意见,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众人齐齐叹气,只能下去想办法,不管是钱还是粮食,总得拿出一样,也不能真的看着发生民乱。
“护国大将军最近在干嘛?有没有写信给朕?听说安庆县受灾最为严重,他不会被困在那里无法出来了吧?”
看着众人离开,皇帝又忍不住问起王猛。
他真的太念着王猛在自己身边呆着的那段日子了,有他镇压,这些人根本不敢提出意见。
“陛下,您放心吧,护国大将军就算没有别的,总归有钱,有钱什么买不了?大批囤粮食一定能挺过冬天。”
“也是,你说他那处处神奇的夫人,这次能不能想出办法?不是会治病又会做菜吗?”
太监早已习惯皇帝这个性格,只有皇帝嘴角勾起笑容,开始青天白日的做大梦。
“算了,朕想的一定是太多,就连朝廷重臣都无法想出办法,那一个小小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想出办法?还是赶紧盯着户部吧,让他们抓紧拿银子出来。”
刚说完话,皇帝就把自己的想法推翻,太监也松了口气。
他总不能说将军夫人不好?可他也无法认可皇帝的想法。
京都愁声遍地,林燕燕这边情况也不好。
刘县令整日整日在他们夫妻二人面前叹气。
“你能不能别再叹气了,叹得我心情都不好了,有事咱们就解决,陛下都不着急,你倒是急上了。”
本来王猛心情就不好,忍了又忍,没有忍住才骂人。
哪怕是兄弟,他也顾不及不上这些面子了。
“王大哥,我从前还以为你是最懂我的人,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怨怪于我,我是真愁啊!”
刘县令又叹了一口气,才开口说话。
“所有城池里,就安庆县受灾最为严重,已经迫害到许多百姓,百姓现在跟难民没有区别,全都围在城门口,可我却毫无办法,你说我能不忧愁吗?”
刘县令都快哭出来了,一直在和王猛倒着苦水。
“也不知陛下什么时候能颁布法令,哪怕是派人下来赈灾也好,若是百姓大批量的死在安庆县外,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刘县令表面哭诉,背地里却观察王猛。
王猛表情变得僵硬,紧皱眉头,语气烦躁。
“该写的信我已经写了,可陛下迟迟没有回信,而且朝廷那边也一直没有法令下来,你就算再催,我也无法给你个答案,我只是将军。”
王猛逐渐变得不耐烦。
他本不想和刘县令发脾气,可确实是为难到了自己,他能高兴吗?
“那……”
刘县令还想再接再厉,林燕燕突然从旁边走出,吓得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几日他在王猛家,就没看过林燕燕好脸。
“别忘了我几个孩子还在屋里取暖,若是让他们知道,到时候你们两个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这事该找陛下,你找我家这位做什么?他能替你做主不成!”
果然,林燕燕一出来就发了脾气。
谁让她这几日心情也不好,也一直都在为灾民忧愁,不然她才不会骂得这么难听。
“你一个安庆县的县令,发生意外不应该守在县衙才是,为何天天守在我家?我家能替你解决麻烦吗?赶紧给我回去,别在这了!”
林燕燕并不客气,几句话说完,就把刘县令从椅子上拎起来。
弄得刘县令甚是尴尬,怎么林燕燕力气如此大?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嫂子,你先别着急,我就是想让王大哥帮我想想办法,就算没办法,我在你这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