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袅袅,忽见一座小镇依山傍水,岁月静好。
“小僧用了三十年时间,勉强参透一丝玄机,不敢说有十分本事,至少也能帮到施主一二。”
画卷展开的同时,画痴僧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近二十岁,从一个壮年男子变成须发花白的垂垂老者。
“这画叫什么名字?”
“无名,姑且叫它人间吧。”
说书人咀嚼着这个名字,神色变得无比复杂,淡淡的雾气弥散出来,无奈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为报一饭之恩,若没有施主当年一碗饭,小僧早已身死,哪有进入。”
“也罢。”
隐隐有一丝巨兽轻吟传来,悬浮在空中的画卷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倒卷起来,凭空出现了一支画笔,在原来所有的画面上添了几笔,依稀可见一个背着行囊的小和尚行走在画中。
说书人淡淡道:“你这份情我承了,日后若有要紧事,可凭此画再来寻我,力所能及范围内,可帮你一次,你回吧。”
画卷再次卷起来,一股轻风托着画痴僧的身体,将他推出门外。
可茶馆里还有一个人没有离去,甚至兴致勃勃的看着所发生的一起。
“你还不走?”
“我越来越好奇你的身份了。”
“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说书人板着脸,正要动手赶人,却听见一声巨响,只见一道火光打破大门,从外面冲了进来!
“这是…年,她怎么会在这里?!”
说书人吃了一惊,连忙封闭茶馆,以他的实力要赶在年之前转移不在话下,可这样一来,却连同那个黑衣男人一起带走了。
街角,白发红角的女子轻轻抚摸着炸裂的砖墙,呢喃道:“跑的真快,紧赶慢赶都没追上,看来得再想个隐蔽的办法。”
她转头看向画痴僧:“喂,小和尚,刚刚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青衣黑发的美丽姑娘叹了口气,不管她隐居到哪里,她那个姐姐总是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怎么甩了甩不掉,这次还借了他人的手来破自己的门,幸亏跑的快才没有被抓住。
龙门已经不安全了,她必须赶紧离开。
可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件要紧事情要处理。
“那个,这就是你本来的样貌吗?”
周金儒一只手撑着头,盯着正在发呆的青衣女子,她似乎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
之前还变作男性说书人的样子,莫非是为了体验生活?
这家伙…
青衣女子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因为这个家伙,她也不至于没有及时发现姐姐的痕迹。
“我开一道门,你自己出去,不要逼我请你出去。”
“我打赌,只要有三句话,你一定不舍得我离开。”
“你的废话真多!”
登徒子,岂有此理!
青衣女子一挥袖子,画笔在空中挥洒墨水,一道古典木门立在黑衣男人面前,只要向前踏出一步就能离开这里。
周金儒轻声道:“你不是人类,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一种概念。”
木门裂开一道缝隙。
“画痴僧的那幅画对你来说有用,但用处不大,他的确参透了什么,可你因为境界原因,基本用不上。”
木门打开了一半。
“你一直在尝试稳定自身的状态,但效果不佳,你很矛盾,因为不能稳定状态的话,最后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或者变得不再是现在的你,可是要稳定状态就意味着要付出更多,所以你更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哪怕是等死,也宁愿独自承受。”
木门彻底打开了。
周金儒一步踏出去。
木门猛地闭合,门板重重的撞到他的鼻子,黑衣男人一下子摔倒在地板上。
青衣女子脸色很难看:“你究竟是什么人,和我姐姐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是大炎的什么人?!”
“不,我什么也不是,我不认识你的姐姐,她是谁?我和大炎基本没有关系,我也不是大炎人。”
周金儒从地上爬起来,神情严肃:“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想不出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吗?”
有些事情,只有同类才会感同身受,青衣女子盯着男人的脸:“你最好没有骗我。”
“我从不骗人。”
“那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一名流浪者,在这片大地已经流浪了很久很久。”
在过去的四十年间,周金儒之所以没有打开空洞穿越时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无法有效地稳定自身的状态,每使用一分力量,来自内心深处的冰冷就会多一分,他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抵消。
倘若连续穿越空洞,直接前往1098年,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真正抵达那个年份的人已经是另一个周金儒了。
他想了很多办法,只能用一天又一天时间,用漫长的岁月来稳定自身的状态,即便如此,也出现了几次波动。
当花痴僧将那幅画拿出来时,周金儒就意识到他的真正目的,借由画中的力量来稳定和加固。
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已经足够了,可是面前的女子却不是一幅画就能稳定了,否则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我们是同类,只有同类才知道对方的难处。”
青衣女子死死盯着周金儒的脸,仿佛在确认什么,她摇摇头:“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可能在诞生像我们这样的存在了,你肯定在骗我!”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如此。”
周金儒环顾